肩背,好瞧清烛龙的鼻。
但看清与没看清仿佛又没什么差别,因为烛龙生的太过大,即便是寻常的人的五官在他的脸上,想来效果也与此时并无多大分别。
然而师傅害怕的并不只是烛龙的大,他害怕的是自己如此近距离的站在了这张大的脸跟前,却并不曾受到哪怕一丝活的气息。
在这个气氛犹如凝滞固化的地里,所有人的视野都被熔浆烘烤到变形扭曲了起来,倘若此时能有一阵清风自他们面前掠过的话,想必给众人的定是十分鲜明的。
但说来也奇怪,如烛龙这般大的生灵,竟会没有一星半儿的呼。
莫非他并没有醒过来?
师傅膛目结的盯着烛龙那半张不知丑的脸看了半天,他甚至还没能看到对方的睛,心里就已经不自觉的生一莫名的敬畏来。待到他忐忑不安的跃起来,他这才如愿以偿的瞥见了烛龙的眉。
正如师傅所猜的那般,烛龙本还没有醒过来。他就那么沉寂的靠在自己盘好的尾上,缀着金的睫恍若石雕来的浮雕一般,纹丝未动的贴附在他那光洁的玉面上。
他闭的睑既没有颤抖,也不曾映来回转动的珠的痕迹,但却有两圈类似珠的金正似有如无的闪现在他瞳的位置上。
除此以外,烛龙就只是寂静的阖靠在那里沉睡而已。
饶是如此,跃着窥探烛龙的师傅却仍旧可以觉到一抹沉又锐利的凝视,仿佛沉眠中的烛龙正透过自己的睑看着他似的,这诡异的觉悟令他浑的汗都忍不住竖起来了。
亏得烛龙至始至终都未曾睁开睛看师傅,不然他只怕上就要跪去求饶了。
随着烛龙缓缓抬手的动作,整个地都已经开始剧烈的动起来。中蓄满熔浆开始激烈的涌翻搅起来,以至于此地的一人妖皆慌了手脚。
可供他们停脚的地方越来越少,而熔浆却还在不停的涨,他们便是想要逃到岩和上去,也依然要面对上不断汨汨的熔浆。
师傅也被震得有些站不稳,但他却并不敢随意的碰到烛龙的躯。在他惶恐不安的心,仿佛已经隐约生了一预,那就是,倘若他不慎碰到了烛龙,那沉眠中的烛龙势必就会醒过来。
越想越不安的师傅再不敢继续站在这里了,趁着其他人妖皆都忙着自保,他便又悄悄儿的准备偷溜了。
“啾啾啾!”被烛龙扣在手心的浴火挣扎着从烛龙的指间探来,待瞧见师傅那狼狈逃窜的背影后,他便发了极其鄙视的嘲笑声。
“站住!师傅——”险险稳住形的季厘国人见师傅又逃,便不约而同的甩囚妖索阻拦师傅。
手脚皆被绑了个严实的师傅被迫从烛龙酷肖凡人的脑袋边呼啸而过。
沉眠中的烛龙仿佛是被师傅掠起的疾风惊扰到了,原本纹丝不动的睫轻颤几,然后就突然睁开了睛。
地一明亮起来,仿佛烈日的光辉直接穿透了厚的地层直接照来了一般。
众人甚至有要被这般刺的白光亮瞎睛的错觉。他们一边发惊异的低呼声,一边本能的用袖遮住了睛。与此同时,地里酷之际的炎气突然就如被浇灭的火一般飞快的消散了,取而代之的,则是透骨的寒冷。
直面烛龙的师傅只觉自己的意识骤然跌了一团神秘又辉煌的光影之中,在那一瞬,他似乎知晓了烛龙是何等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