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这么好看,我第一次见着这么美的竹子。”酒幺爱不释手地轻轻拨拉着竹叶,叶子欢快地“窸窣”响动,似也十分喜欢她。
见状,竹岭语中有几分宠溺:“宫主若喜欢那就收下它。”
“我也觉得收下是不错的,”酒幺也不多客气,笑眯眯地然后一挥手:“阿睡,替我将这竹子送我寝殿去......你再从酒窖搬两坛子月桂酿给竹岭兄弟。”礼尚往来,她读过一些书看过许多话本所以这个常识问题自然清楚。
眼前的竹子名贵非凡,竹岭眼都不眨大大方方地送了她一盆,可见此人出手是阔绰的。
若是自己将这几只竹子养好了,酒幺恍恍惚惚似乎看见无数钱财纷纷奔往自己的腰包,脸上笑容盛开如一朵花。这个笑可归纳至奸笑这一范畴。
竹岭见她笑容不止,神思已游弋到九霄之外的模样。也只默默候着没做声,酒幺走神正走得高兴倒让他不好意思提醒她。
只是阿睡不懂其中这些弯弯道理,他只知月桂酿千金不换,当听见酒幺要送两坛子给竹岭时脸都青了。重宴的身份毕竟摆在那里也就算了,没想到连竹岭小儿都得小酒如此看重!但阿睡也不好违背酒幺的意思,也从未打算质疑她的决定。所以他只默默抱着竹子一步三挪走得缓慢以示自己无声的抗议。
月桂酿是响彻仙界的佳酿,多少人可遇不可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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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岭听得酒幺慷慨大方的话后也有些意外,她每日事情繁重特别这两月白日要在渊溯宫伺弄花草晚间回去照样得采花酿酒,每月十坛的进奉是无论如何都少不了的。再者,听说她上月之所以被罚就是因为酒水出了差错。想必酒幺自己其实也没有存余,不然怎生会被罚。
思及此,竹岭倒不大忍心收,淡然地道:“宫主无需客气,我本不大喜饮酒,你这两月事务繁重月桂酿日后再送也无妨。我赠宫主修竹本就只因你是惜花草之人,并无其他意思。”
此言一出,酒幺觉得这个竹岭真真是贴心极了,其实送那两坛子酒出去着实有些为难她。自己最近整天两头跑十分辛苦,说不好送了那两坛子出去此月又会完不成份例。但其他的......偌大的蟾宫中她竟找不出什么其他有价值的东西相赠于竹岭。
阿睡一听竹岭的推脱之词当真也就兴冲冲跑了,跑前还看了竹岭一眼。此子甚识抬举,他暗道,于是腾出手冲他挥挥绣花手绢致意。
感激地看了看竹岭,酒幺心里也是欢呼雀跃,此乃真君子!体贴又识礼,月桂酿她虽是真心实意要赠他但他未收她心里也是高兴。
竹岭就比重宴好太多,换做是重宴他一定还嫌不够,她腹诽。此等君子怎的甘愿在那个小肚鸡肠的人的麾下?
因为高兴,酒幺溢了雾气的眸子映上粼粼月光,就宛如一池勾人的水。发间一支俏丽的月桂气味香甜。花比酒醉人,人如轻烟朦胧仿佛整个人就要随风飘散一般,似仙似幻。难怪殿下......竹岭心中赞叹。
“投我以木桃,定报君以琼瑶。1”她轻声说。
“咳”竹岭听到她的声音回神别开眼,一声轻咳有点尴尬地朝酒幺拱拱手:“宫主太客气,今日天色已晚,竹岭便不再打扰宫主,宫主早些歇息。”
“那多谢兄台了!”酒幺笑意吟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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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幺刚打算转身回殿,忽然觉得身上有几分冷,现在是好好的夏天怎的会这样,她纳闷。拢拢披在月白色裙裾上的烟紫薄纱她蓦然看见不远处站着一个人,那个人正用冰冷得冻死人的眼神朝着自己放冷箭。
心中大骇,酒幺刚要提裙子跑人。那人不紧不慢身形一闪直挡了她的路,那明明是个淡墨写意般的人,怎么行事却这样不讲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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