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2/2)

昏昏沉沉的梦境中，阿翠觉得自己忽而像在60度温的天气里，被赤地放在光直的可以煎荷包的泥地上烘烤，全的肌肤都要被烧化，忽而又像在大雪纷飞的严冬，赤着脚行走在室外，还穿着沉重的、被寒完全浸透的、结着冰渣的棉衣棉。

清荣松了气，示意育幼师可以退了。他从生到化形也用了将近一百年的时间，所以本没有人想到阿翠会这么快化形。不过好在置化形是南央的师门绝技，别人需要好几天的时间，而南央只需一刻钟便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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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清荣锁着眉，示意南央过来检查。

南央仔细查探了一番，的确是蜕的预兆没错，小主人的状况也没有其他任何问题，究竟为什么会这样……

“宝宝？醒醒！”清荣心疼地托起她的蛇脑袋，“等会儿再睡好不好？”说着又将她缠上圆。可无论清荣再捞起她缠几次都是一样，阿翠本没力气磨蹭，只想沉在能缓解她痛的药里好好睡上一觉。

两个时辰过去，小白蛇终于将变幻不定的形态稳定在了白白的小女婴上，上火的温度逐渐褪去，睡容变得安然恬静。

育幼师细看片刻后，惊叹：“这的确是要化形的征兆啊！”

比上次大一倍的木桶很快送了过来，清荣小心翼翼地将已经不太清醒的妹妹照着螺纹缠到圆上。

可是况似乎和第一次蜕时不太一样。阿翠只是稍稍蹭了几，便无力地松开圆完全落到药中去了。

倒是清荣先想到了一个可能，召来一直站在殿门边蛇族育幼师：“听说蛇族化形前的征兆和蜕时一样？”

清荣接过侍女递来的巾，颤抖着手将药中的女婴抱起来用巾包住。粉粉的小婴儿轻轻“噗”地一声，小嘴吐一个泡泡，沾了他的一小块衣襟。

阿翠被蹭着蹭着，觉得颊上那块肤有发。起初没当回事，以为大概是金龙蹭得太用力了。可后来连带着周围的肤也越来越，接着一熟悉的痛慢慢升腾起来。

在众人焦心的等待中，一刻钟显得无比漫。清荣时不时地抚抚妹妹的小脑袋，心里怜惜万分，她还这么小，就要受化形之苦了吗？想到初化形时那拆骨鳞般的疼痛，清荣就恨不得以代之。不过据说由占北上神的秘方制作的化形不仅能缩短初化形所需的时间，还能抵消至少一半的痛苦，这总算让清荣心里稍稍安了些。

清荣不停地安、抚摸着她，用灵力温养着她在发生剧变的骨骼和脉，看着她无声地哭泣，他也忍不住红了眶。

清荣微微侧，示意育幼师上前观察小蛇的形。

又要蜕了？！阿翠一想到上次痛苦的经历就想撞墙，穿成蛇怎么这么麻烦啊！

以清荣，不是你妹妹不想躲你，而是你伸爪太快人家本躲不开……

“的确差不多。”蛇族育幼师躬答，“可……小蛇从生到化形起码需要五百年的时间啊！”神君一般不许他现在小主人面前，况且又有医仙在场，他每次都只能远远地候着。这次好不容易有机会得神君青，结果问的还是不在他专业范围的问题（五百岁的蛇早就成年了）。幸好化形的问题是蛇族常识，每个蛇族人都熟悉得很。

贴着她的清荣也察觉到不对劲，立即化作人形抱起她向浮空殿飞去。

她挣扎着想要醒来，却连手指都动不了，泪止不住地来，嘴里却发不半声音。

南央知自己此时的任务，立即告退匆匆回府制化形。清荣则在小蛇轻几，让她南央药期间，能在药中安稳地睡一觉。

清荣接过，将妹妹的从药中扶起，轻轻开她的嘴将药喂了去。看着妹妹白的躯逐渐变成血一般的鲜红，想了想，没有将她叫醒，在睡梦中总比在清醒时承受痛苦好。

终于，南央气吁吁地捧着一个小瓷瓶赶了回来。

而化形就像生产，前面是生死关，孩一生、母平安之后，就是无尽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