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沈云从身上暗含蛇妖之血,那么有驭蛇的能力也不稀奇。
那个神秘的家伙,莫非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夺走了沈云从的肉身么?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就没必要再记挂着啦。”沈云从见方简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便赶紧加上了一句,“你那朋友,不也没出什么大事嘛。”
方简的目光冷冷地看过去,沈云从一下子就不说话了。
这笔账也是要算的!方简暗暗地在心里记了一笔,手里却是拿起了竹枝:“既然材料齐了,那我就开始做了。”
他这么一说,东方也回过身来,不做声地注视着他把几根竹枝折弯叠在一起,再用红绳细心地打结,绑上,用不了很长时间便有了一个灯笼的骨架。
东方知道,这一串的动作看起来并不难,但不是随随便便可以完成的,这些材料都是特制精选的不说,就算是方简打出来的绳结也是有讲究的。
宣纸糊上去,一盏白灯笼就成形了,不算精致,但这么短的时间也不能追求太多细节,这时候方简已经拿起毛笔,然后向东方伸出手,东方会意地递上了之前穆晓桐的那把匕首,方简看了一眼上头的血迹,接着用袖子慢慢地擦掉了。
刀刃上反射出一圈清光,方简往上头吹了一口气,然后笑嘻嘻地向沈云从挥了挥手:“需要你的时候到了,过来!”
沈云从看了看匕首上的寒光还有方简脸上的笑容,不禁面色一白,但还是在方简和东方双重施压的视线下,还是慢吞吞地走了过来。
他走到方简身前,后者依旧保持着那种微笑,他叹了口气,自觉地伸出了胳膊:“轻一点啊……”
方简没跟他废话,一手拿过盛着朱砂的碟子,另一手中的匕首飞快地划过沈云从的手臂,鲜血漫了出来,方简用碟子接着,血液滴到朱砂上,两种接近的颜色很快便融在一起。
这其间沈云从一直皱着眉,似乎很吃痛的样子,方简却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的鲜血流出,这让沈云从有点不寒而栗,又有些怨念,心说刚刚让穆晓桐伤了她自己的人又不是我,干嘛火都发在我身上……
一直到鲜血几乎要漫过朱砂,方简才轻描淡写地发了话:“可以了。”
这时候沈云从几乎要失血晕了过去,而东方则是在一旁一脸云淡风轻地看着,完全没有任何要出手帮忙的意思。
沈云从敢怒不敢言,还好之前给穆晓桐包扎伤口的药和纱布还有一些,他正打算走回去自己料理伤口的时候,却听到方简笑着说了一声:“你可别晕过去啊,待会儿还用得上你啊。”
沈云从这会儿是真的要晕过去了,气的!
之后方简蘸着混合了鲜血的朱砂,执笔在灯笼行云流水一般写画着,东方依旧聚精会神地盯着看,只是到了这一步他能看懂的东西却是很有限了。他们道门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一般人理解不了,外行人看起来只觉得他是在鬼画符,但那些符文却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
说实话,东方自己也不知道这个方法有多大的成功几率,但他不愿放过任何一丝希望。
哪怕是逆天而行。
“你不会使什么花样吧?”在方简认真画着符文的时候,东方冷不丁地来了一句,方简停下笔,含笑看了他一眼:“我是这样的人吗?”
“你是。”东方很肯定地答道,随后又淡淡道,“不过我劝你最好不要这样做,如果失败了,我不会放过穆晓桐的。”
东方不是拿他自己的性命来威胁他,而是拿穆晓桐的。
方简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道:“说的好像你计划成功她就不用死一样。”
“是啊,如果我的计划成功,她只是会死而已。”东方耸耸肩,“但如果不成功的话,她却会生不如死。”
方简直直地看着他,东方微微一笑:“我不会杀她,但是你别忘了,她的魂魄在我手里。”
如果他不照做的话,外面站着的那个木然的少女,就会永远地成为空壳。
方简手下的笔又开始写写画画,东方心下稍安,到底这个姑娘是他的软肋。
“对了,我还有个很重要的问题忘记问你了,”在即将停笔的时候,方简忽然问道,“名字是什么?”
东方的神情一僵:“这也是必须的么?”
“是啊。”方简唇角微弯,“所以你得告诉我。”
东方迟疑了片刻,随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正要开口的时候,却被他打断:“我问的,是你的名字。”
他苍白俊美的脸像是冬日里的冰棱,透着一股寒气,但片刻之后却是莞尔一笑:“这应该属于八卦的部分。”
“是的。”方简竟然点了点头,“那你说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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