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梢当然是早就看来了,神微妙:“你喜海?”
“他修炼仙,抓住了你,还走你的魂魄,”柳梢尝试唤起她的记忆,“你们都是南华派的人,对不对?”
“你在生气。”
石兰完全没有反应。
不过跟他们比起来,自己真的很年轻。
阿浮君开:“有石兰在她边,你应该可以放心一些。”
对面是同样惨淡的白衣。
“我的命运对你来说,是个可以拿走的东西,你本就不在乎我会有什么样的场,看着我家失火,看着我被卖侯府,看着我饿肚挨鞭,骗我,然后看着我被追杀,还想让那些对我好的人一个一个都离开。”
大地最底层,也有一片渊般的海,鬼火浮,汐起,声如鬼泣。
海波映月光,悄然无声。
“好了柳梢儿,”他微微朝她倾,似乎是在表示歉意,“那都过去了,你说过……”
他果然不答。
“一切都是那个鹰女所言,你有证据吗?”
“是他!是他!”石兰突然抱尖叫,起要跑。
“你清楚苔老他们的选择,”阿浮君,“寄族已经没有时间。”
“别惹我,不然我让你什么希望都没有!”柳梢微嗤,站起来,“还有,别随便扰我的意识。”
“尸!”石兰猛地抬脸,糊地吐两个字。
柳梢挥手令守卫退,也走到桌旁坐,小心翼翼地问:“你是谁?”
意念明明是朝着不念林,人却站在了一片蔚蓝之中,虚天冷月,海波上也浮着月影,那是黑的月。
未旭不在,石兰独自坐在树桩状的玛瑙矮桌旁,垂着,发依旧挡着脸,红衣映着面前兽雕吐的火光,全无未旭的妖艳,显得格外诡异。几个兵守卫都离她远远的,想是吃过她的苦。
他摇:“但……”
石兰喃喃地:“我……尸……尸……”
于是,他沉默了。
他从斗篷里伸手:“柳梢儿,我们应该谈一谈。”
骤然一掌,震碎幻境,无边的海波如碎末般飞散,满地突兀的灰石与怪异的黑植。
“我明白。”
清浊失衡,造就了虚天这片贫瘠的土地。没有光,没有绿,就连这里生的植,也大都变异成了嗜血的。
“我说过不计较,但你没有这么想。”
面前人看上去如此有礼有风度,柳梢暗中握起手指,在他面前盘膝坐:“嘿,你要跟我谈,可以,不过你拿什么跟我谈?”
六界的海,历来是丽、神秘又危险的所在,人间四海,大荒仙海,幻海,从来没有人知里面到底埋葬了多少故事。
他还是没有生气,温和地问:“柳梢儿,你看这像是哪里?”
柳梢听得毫无绪,等了许久,见她还是反复说着这几个字,柳梢便开始不耐烦,问:“心……”
转间,那些飞散的泡末再次在月边汇聚成碎片,拼接延展,组成了完整的幻海。
她停了停,补一句:“那样的话,我就相信,你可能没有手。”
柳梢又问:“你知心吗?”
幼稚的丧气过去,柳梢很快就将不快抛开,这事不能告诉诃那,还有洛宁嘛,赶明儿找她问问。
他没有回答:“无边的海,总是埋藏着很多秘密。”
阿浮君步而来,腰间银丝带飘。
柳梢见状连忙动咒印,咒印发动,石兰平静来,木然地转,重新走回桌旁坐。柳梢完全没问什么有用的信息,有失望,心这事急不得,还是等诃那回来之后再慢慢想办法,于是她起离开了墨兰殿。
还是没有回应。
“就像你自己?”柳梢的脸和心都很差,“你知,我不喜海,很不喜,而且再也不想来这儿,你要是喜,就永远留在这里别去了,反正你也不怕寂寞。”
柳梢差吓一,闻言大喜:“你怎么变成尸的?”
柳梢有不耐烦:“你找我?”
“又来,我已经被哄够了,”柳梢冷笑,“别拿我当傻瓜,以为我不知你在想什么,这次针对诃那的事,不是你就是卢笙他们,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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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叔了!柳梢气得跺脚,不知怎地,自己明明实力不差,也尽力诃那教的了,偏偏就是没人像敬畏卢笙那样敬畏自己,话说劫行当徵月时也不见得好多少,自己好歹跟仙门正面打了一场,就算是假的,也壮了的声威嘛!他这个徵月过什么大事,夺个婴还失败,敢就知欺负自己年轻啊!
于是柳梢也不急着说服卢笙了,直接墨兰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