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盛席,教女婿请他同学会友饮酒,荣耀自家门,一连吃了六七日酒。何期恼了族人金癞,那癞也是一班正理,他:“你也是团,我也是团,只你多了几代,挣得钱钞在手,论起祖宗一脉,彼此无二。侄女玉招婿,也该请我吃杯喜酒。如今请人满月,开宴六七日,并无三寸一寸阔的请帖儿到我。你女婿秀才,难就尚书、宰相,我就不是亲叔公?坐不起凳?直恁不觑人在里!我且去蒿恼他一场,教他大家没趣!”叫起五六十个丐,一齐奔到金老大家里来。但见:开帽,打结衫儿。旧席片对着破毡条,短竹着缺糙碗。叫爹叫娘叫财主,门前只见喧哗;蛇狗猢孙,各呈伎俩。敲板唱杨,恶声聒耳;打砖搽粉脸,丑态人。一班泼鬼聚成群,便是钟馗收不得。
金老大听得闹吵,开门看时,那金癞领着众丐一拥而,嚷一堂。癞径奔席上,拣好酒好只顾吃,里叫:“快教侄婿夫妻来拜见叔公!”吓得众秀才站脚不住,都逃席去了,连莫稽也随着众朋友躲避。金老大无可奈何,只得再三央告:“今日是我女婿请客,不我事。改日专治一杯,与你陪话。”又将许多钱钞分赏众丐,又抬两瓮好酒,和些活、活鹅之类,教众丐送去癞家当个折席,直到黑夜方才散去。玉在房中气得两泪。这一夜,莫稽在朋友家借宿,次早方回。金老大见了女婿,自觉丑,满面羞。莫稽心中未免也有三分不乐,只是大家不说来。正是:
哑尝黄柏,苦味自家知。
却说金玉只恨自己门风不好,要挣个,乃劝丈夫刻苦读书。凡古今书籍,不惜价钱买来与丈夫看;又不吝供给之费,请人会文会讲;又资财,教丈夫结延誉。莫稽由此才学日,名誉日起,二十三岁发解连科及第。
这日琼林宴罢,乌帽官袍,上迎归。将到丈人家里,只见街坊上一群小儿争先来看,指:“金团家女婿了官也。”莫稽在上听得此言,又不好揽事,只得忍耐。见了丈人,虽然外面尽礼,却包着一肚忿气,想:“早知有今日富贵,怕没王侯贵戚招赘成婚?却拜个团岳丈,可不是终之玷!养儿女来还是团的外孙,被人传作话柄。如今事已如此,妻又贤慧,不犯七之条,不好决绝得。正是事不三思,终有后悔。”为此心中怏怏只是不乐,玉几遍问而不答,正不知甚么意故。好笑那莫稽只想着今日富贵,却忘了贫贱的时节,把老婆资助成名一段功劳化为,这是他心术不端。
☆、第七十八章
“嗷呜!”黑龙背上的腓腓骤然腾空,火球般朝着颜惜月所在方向弹而去。
飞烟疾掠封堵,碧绿玉箫自后呼啸刺,意将那冒着红光的小兽打空中。腓腓形矫健,四爪凌空一曲,在玉箫击中的刹那间再度跃起,踏着云絮飞向颜惜月。
飞烟还待追击,却见黑龙穿过云絮直冲而来。他骤然转,那玉箫竟化为千万碧绿光剑,瞬间刺向黑龙周。
黑龙拱腾跃,低沉的吼声中碧影四散飞去。飞烟震袖拈诀,漫天碧影再度聚集,但黑龙已挟着风雷而至,猛然间甩动尾,将飞烟迫退数丈。
此时腓腓已扑到颜惜月肩,后一蹬便纵向近前的后。后怎会将这小小灵兽放在中,嫣红指甲如剑横扫,当即削中腓腓耳朵。
腓腓疼得嗷嗷直叫,浑红光大涨,竟一扑到后的蛇尾中段,张开嘴狠狠咬。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