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说:“你说过很多很多的胡话和醉话,可是每一句我记得一清二楚。界后,我找着了你,见你喝了孟婆,怕有朝一日我也喝了孟婆,我将你对我说过的每一字每一句都记在了纸上。我从不敢妄想能得到你的垂怜,只想你给我一个机会,在你伤心无措时,在你彷徨迷惘时,在你郁郁寡时,能想起有一个人会永远陪在你边。”
她那天得知了丹华仙君的心意,狂喜不已却又悲伤至极,一为师父,二为将来。
轻酌小酒,微醺之际,捧着青玉,念了几句醉话。
她说若有朝一日你修得人形,我们凑合着过吧。
司空很苦恼,问:“为什么云川哥哥你一定要我喊你叔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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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媚愣了会,她并没有掐断传音密符,而是冷静地:“云川,在你还未化成人形时,在我心中,你是一块青玉,仅仅是一块能让倾诉的青玉。我尊重你现在对我的,但是我对你没有任何男女之,现在不会有,以后也不会有。我如今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让父王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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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间,除了命,从来没有缺了什么便不能活去。
芜衡仙君堕畜,碧霜小仙魂飞魄散。
司空眨眨:“什么糖?”
她说:“我喝醉了。”
司空说:“是不是吃了你的糖,就必须要喊你叔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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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
她默默地对自己说——没有你不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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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媚一气,再次接上了传音密符。
曾经遇上就避之不及的自己,如今也能平静对待。曾经觉得天大的事,如今比起生死,不过微不足。离开了丹华仙君的羽翼在妖界里的二十年,以及人界历练的一年,她已经开始改变,开始成。
她轻咳一声,还未开,传音密符里便响起急促的脚步声,随后是门开的声音。阿媚怕吵醒司空了,连忙:“云川!我没事!不要吵醒司空!”
……连错了。
云川说:“我给你买小糖人,让老板成兔的形状。”
她仿若未闻,从乾坤袋里掌大小的龙须糖,摸了摸司空的,仍旧一言不发的。司空咬了一龙须糖,甜甜腻腻的,有齁,可是他好喜。
阿媚问:“什么?”
阿媚:“我就在附近,有事,过会回去。”他看了空的床榻和睡着了的司空,又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他慢慢地靠上墙,说:“等等,我……我有话想和你说。”
他仰着脖,问:“娘,什么时候去妖界?”
阿媚半夜爬起来,见一旁的司空睡得正香,悄悄地离开房间。离开之前,她设了个结界,以防有人偷袭。明知人界不必妖两界混,可有了前车之鉴,她无法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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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四合,阿媚与云川还有司空都宿在客栈里。
“焰灵玉已经炼化成功,聚魂瓶的第一步已经落实。”
“有两个消息,你想听哪一个?”
他知是胡话,想要忘记,可到来发现有些人有些话是到了心底即便沧海桑田也无法遗忘。
“坏的呢?”
他的手微微垂。
炼制聚魂瓶之路漫漫,此时境况如此糟糕,除了乐观地勇往直前,她没有其他选择。
阿媚反应过来,忽然觉得自己变了。
云川被呛了声,喝去的茶都了来,惊慌失措地看向阿媚。
云川绞尽脑地说了好几的人界有名的糖,司空还是摇。他投降了,问:“你想吃什么糖,你说。”
“阿媚,你去哪儿了?”
她寻了一空的房间,连上传音密符。
“阿媚?”
她说:“再过几日。”
云川的传音密符主动掐断了。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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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海牢里泡了三百年的心肝脾肺正在颤动,带着久违的活力。
之凉温的声音响起。
他说:“可我一直记得。”
“你记不记得在仙界时你和我说过的话?那天正好是碧霜小仙和芜衡仙君犯了仙规……”
司空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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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里人来人往的,他们隔桌坐了个沧桑的中年人,他喝得醉醺醺的,说:“能为什么?想当你爹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