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3/3)

看见？簪还来，我这簪少说也值三百两！”说来说去，还是为了钱。之前看她哭得那样真意切，他还动了一把，没想到她还是老样。

“给你，拿着！掉了可别怪我！”小夜面沉如，将簪倒递过去。韩明珠却不接，只笑嘻嘻地弯腰，低将脑袋凑了过去。

“帮我上啊，我没有镜，不会。”青丝上残余着淡淡的油香，小夜不防备，被熏得打了个小巧的嚏，他黑着脸，暴地推开了。

“你自己来，这个我不会。”他是真的不会，没说仙灵还要学梳的。

“那你教我金术。”韩明珠接过簪，死不改地提了个非份要求。

“……。”小夜傲然扭过了。

一人一仙灵，在树影里穿行，韩明珠看见小夜淡青的袍，像半透明的叶，在树枝中间时隐时现，缥缈得几乎能上消失。韩明珠忽然觉得，自己那三百两银的破簪本不上他。她想起了小夜的主人古夜，青丝垂散，白玉为簪，面如傅雪，如秋潭。

小夜像他主人一样致，可是眉目中少了三分温柔，多了七分冷冽，明明五官相同，举手投足之际天差地别。

小夜总像是有心事，从来也没笑过。

两寸半的板，一只手就可以握住，就这样一个小东西，却像是活了很久很久，说话事比爹爹还老气，也不知哪里学来的。

“小夜，你的主人比你好。”土地公公的脾气好多了，会笑，还会给她桂糖吃，她原本是不怎么吃糖，自从那次邂逅，她就上了那个味。

“主人自然比我好。”小夜飞韩明珠住别院里，着个法诀转消失在窗，韩明珠好奇地迈着小碎步跟上去，却见他抱着颗硕大的夜明珠又吃力的飞了来。韩明珠看清他抱着的，正是自己从娘胎里带来的那颗。

“为什么把这个拿来？我只是借你照明用，可没说要送给你。”韩明珠抬手拦住了他。

“借给我的东西，自然是由我来保，放心吧，不会丢的。”厌蓝山里的那一群都是想成仙想疯了的妖怪，能个灵集气的法宝辅助修炼，那才叫事半功倍。小夜同意暂时放过那山猫，却也不等于什么事也不。

“那半夜是要带着它去哪？”韩明珠仍不放心。

“上街。”小夜绕过了她，淡声，“你在家呆着，那儿也别去。”想到那只伪装成普通家猫的大妖还在府上，他又改了，“算了，你还是跟我一起吧，免得你说我坑你的宝贝，拿好。”他把定魂珠又递了回来，自己则驾着云朵，落在小明珠的肩，他抬脸看了看天。

“可是这夜里乌漆麻黑的，门房也睡了，我们要怎么走去？”韩明珠将定魂珠放怀里，陪他一起莫明其妙地看天，小夜却转在她脑门上敲了一记。

“跟我来。”

夜迷离，四安静得只有虫鸣。

韩明珠一次这么三更半夜在街上跑，心里免不了凉幽幽地渗着寒气。

她跟着小夜亲验了几把穿墙术后，忐忑的心才转好过来。

小夜不说话，只抱着后脑勺无言地看天，天上没有月也没有星，借着城里微弱的灯光，可看到地上一截忽忽短的影。小明珠真的还很小，小到没有任何自保的能力，可是主人恢复元气需要十年……这十年的陪伴，小夜忽然变得很没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