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把小夜子移出来单独辟一座庙,也弄成这样,说不定能行得通。”韩明珠浮想联翩。
“脑子有病才这么做,谁知道你的小夜子是个什么玩意儿?谁会来拜啊?你自己捐的功德都肉包子打野狗了,还不知道去了哪里呢。”四两听到小夜子三个字就发慌,小夜子不是不能见人,而是不能见鬼,想想啊,古夜的冤家对头还在奈何桥边守着,这突然造出一座小庙放在白虎大人的头顶上,供的还是古夜那张臭屁的脸,后果实在太严重了。
“我也就是想想,你干嘛那么凶?”韩明珠看不见功德的去向,但四两总说小夜子没收到她帮他攒的功德,她却一直半信半疑。
“谁敢凶你啊。”四两偷偷摸摸地摇着古夜的功德箱,那功德箱里已经叮当响了。
这六七年来,古夜一直有取用这里边的功德,韩明珠也一直有认认真真地捐着功德,按理说不会减少得那么快,但韩明珠捐的功德确实好像是进了狗肚子里,简直无影无踪……四两想劝韩明珠不要再捐了,因为捐了也是徒劳,可是话到嘴边又不敢开口。
赚钱和布施,已经是韩明珠最喜欢做的两件事,改变不了啦。
“你睡觉吧,我先出去看看,顺带帮你烧个香祈个福。”
四两抓起个木头梳子刮了刮稀疏的头发,烧香是假,四处查探查探,打听一下地府的动向才是真。毕竟韩明珠身上还有颗定魂珠,要是被鬼差们发现,事情可大条了。
之前听说要来丰都时,四两姑娘那是死活也不同意,抱着公孙老板的大腿嚎得跟杀猪一样,可不就是为了这个?幸好那定魂珠一直放在芥子空间里没拿出来,否则还不知道怎么收场。
要是消息传到阴司,阎王保准不会让韩明珠活过十八岁。
“你去吧,早去早回。”
韩明珠叼着个包子趴在窗口往外看,她本来也跟着出去凑个热闹,无奈这一路上有点晕轿,进到这院子就困得不行了。她打算随便吃些东西就睡了,等养足了精神明天继续逛。可是等到四两出门,那笔看不见的困顿也好像跟着一起飞去了财神殿。
韩明珠只吃了两个包子,突然就感到睡意全无。
早知道就跟着去凑热闹了。
她伸了伸胳臂,拖了把椅子推门出去晒月亮,恰巧隔壁也有人拖了把椅子出来,韩明珠手腿麻利地抢到了一块葡萄架下,将椅子一摊,一屁股坐定了。隔壁那人在边上“咦”了一声,又“哐哐哐”地拖着椅子回去了,韩明珠扭过头,只看见一个宽肩窄腰的背影。
隔壁住的居然是个男的。
她几乎是跳了起来。
刚才还说庙里服务周道,嘁,男女宾客居然都是不分开的,这样公的母的搞在一起,搞出事来又该如何是好?韩家的家风淳朴,鲜少发生丫鬟爬上主人床这等风流事,山猫妖闹过之后,蒙雁大病一场,之后绝口不提自己是姨娘,而是本本份份做回了丫鬟。
韩明珠在这样的环境长大,哪晓得这些不清不楚的男女韵事。
为什么香火这么旺?为什么到了半夜还有人敬香?并不一定就是因为服务周全,而是……可以乱来。话本里的那些故事,放在这儿一遍又一遍地演,哪家的公子看上哪家的小姐,小庙小厢房偷偷摸摸就入了窍,生米煮成了熟饭,女方的父母便是再不同意也没辄了。
扶兰赫赫单纯来单纯去,哪知道这样的勾当。
她在葡萄架下才坐了一会儿,就觉得四处阴风阵阵,一时觉得有人在暗处窥着她,一时又觉得哪里传来了不安的猫叫,自从七岁那年之后,她听见猫叫声就全身发毛,等不到四两回来,她便又起身拖着椅子狼狈地滚回了屋子。
隔壁那男子转了个弯出来,看见葡萄架下面又已经没人了,不禁有些生气。
他负着手在韩明珠逗留的地方站了一会,终是兴味索然地靠在了一丛木架上。
这时候,另一边隔间的房门被打开,一个娉娉婷婷的影子摸了过来,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那男子突然出声:“你出来做什么,不怕被人看见?”语意料峭,不含半分温情。
“文青哥哥,我……”那女子委屈地抬起螓首,一时怔在了原地。
“我早就说过,我们之间没有缘份,你何苦这样缠着不放?你缠了我这么多年还没厌烦么?”那男子回过身,向女子站立的方向望了一眼,突然大步走过去,挡在了她面前。他的身量很高,长袍广袖,被风一吹便似一朵婆娑盛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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