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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分,热闹的大泽也安静了下来。
虽然修道之人不需要睡眠,但对于喜欢享受生活的隐玄境修士来说,夜晚依旧是他们休息的时间。
云娘睡得正熟,突然,她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双眼还未睁开,她的眉心已然跃出了一道紫光。噗嗤一声,云娘听到了紫光没入皮肉的声音。她连忙睁开眼睛,随即,一道寒光闪闪的剑芒就递到了她眼前。
黑衣男人站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中,紫光隐没在他的掌心,随着男人将手掌翻转,便干脆利落地碎成了点点粉末。
“你是?”云娘瞪大眼睛,“你是那位姑娘的夫君?!”认清了眼前的人,她当即傻了眼,“不是吧道友,难道是因为我之前在楼下说的话……你,你要杀我?”
“没错。”顾浚淡淡道。
“我只是嘴上说说,还什么都没做呢。”云娘觉得自己快疯了,她本来就是风.流肆意的性子,往常这种口花花的事情做的不少,还从来没遇到过就因为自己调.戏两句下杀手的。
“你觉得自己不该死?”顾浚一眼就看穿了云娘的想法。
“我嘴欠,我向你道歉。”云娘忙道,“我真不是有意的,咱们把剑放下,好好说话行不行?”
“呵……”顾浚笑了笑,“也就是说,你不是真心爱慕我娘子?”
云娘承认,第一眼见到叶舒的时候,她确实被惊艳了。她是个荤素不忌的浪.荡子,最近特别喜欢叶舒那种类型的美人。所以就一时嘴快,占了点小便宜。但真心爱慕什么的,云娘这辈子还没有过这种感觉呢。
“这自然没有。”云娘觉得顾浚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后半句话的声音也不由自主变小了,“哪有第一眼看到就爱的要死要活的……”
“既然如此……”
她看到顾浚放下了剑,以为这个疯狂的男人不打算杀自己了,连忙打算恭维两句,快将顾浚打发走。接着,一只手伸过来,捏碎了她的咽喉。
顾浚的声音平静无波:“那你就该死的更惨一点。”
灵火一点,将云娘的尸体烧得干干净净。顾浚拿起一张丝帕擦了擦手,脚步平稳地离开了这间屋子。
出了客栈,他将神识迅速扩展出去,很快就笼罩了整片大泽。
程霄正待在一间酒肆里小酌,这酒肆是不打烊的,但大堂里空空荡荡,除了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小二,也只有他一个人。
忽然,他眼前闪过一道黑影。面无表情的黑衣男人就这么出现在他面前,那男人冷冷地看着他,好像在看一个死人。
“你……”程霄刚张开嘴,就发现自己不能说话了。
不仅如此,他浑身僵硬,连温养在元神里的本命法器也像是被封住了,只能疯狂地在紫府中嗡鸣。
“谢琰?”他听到那男人问。
程霄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他又点了点头。
顾浚勾起唇角:“你到底是死是活?”
“我……”程霄吃力地发出模糊又低微的声音,“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也罢。”顾浚拿起桌上的酒壶,为自己斟了一杯酒,“杀一遍和杀一百遍,都没有多大差别。”
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砰咚一声,酒杯被掷落在地。随着这声脆响,程霄的身体开始剧烈抽搐。接着,他便如那只酒杯一般,碎成了地上的粉末。
“反正,你总归是要死的。”
☆、200|5.11城|家
第二天下起了雨,晦暗的天色中,整片大泽上水雾茫茫。叶舒伸着懒腰从屋子里走出来,昨晚她难得地给自己放了个假,并没有打坐修炼,而是货真价实地睡了个好觉。
虽然天气不佳,但这并不能影响她的好心情,哼着小曲下了楼,看到顾浚正坐在窗边,神情沉静,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想到昨晚的事,叶舒有些羞窘,又有些懊恼。虽说她和顾浚看起来日日都在一起,但两人相处的时间并不多。
叶舒大半的时间都在修炼,要么就是处理派中各种繁杂的事务,或者出门打怪。她这个恋人做的,其实相当不称职。
叶舒也曾经考虑过到底要如何处理这份感情,她是个迟钝又胆小的家伙。相比起面对其他事时的无节操厚脸皮,在感情上,叶舒简直像是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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