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涯搁茶不再饮,面容又肃穆了,“理上,太微是师弟,我这个师兄的可以容忍你任意妄为。可法理上,你是蜀山掌门,肩负一派重任,谁容得你胡来!你若是怨恨当年事,我可以自罚蜀山地牢,只要你肯重回蜀山!”
“那是什么?”小鲤鱼脱问。
我略惊奇,这小鲤鱼怎会违逆他师祖,为我说话?睁一看,树林里藏着大徒弟,自以为藏得很好,正在偷听。
“那你闭嘴了么?”
心中某伤痛被人一指戳开,我咽一茶,站起,“若是师父在世,我自然无所不应,无所不为,可如今他老人家羽化多年,师兄还打算用师父来于我么?他老人家不在了,这世间便没有人能牵制得了我慕太微。另外,师兄提起他老人家,竟能如此心境平和,为蜀山大弟,丝毫不为当年死师父一事心有愧疚?你这些年过得也不可谓不逍遥么。”
“可师父都让人家闭嘴了。”
飘涯也端起茶盏,嗅着氤氲香气,眉舒展,“竹忘言对紫笋,全胜羽客醉霞。朝廷贡茶之最的顾渚紫笋茶,师弟你还真是会搜罗。如此逍遥度日,十来年不见老,还真是让人嫉妒。”
他看着我,我看着他,互相看了一阵,他慨:“这些年,你竟是没怎么变。”
我低眉垂目嗅茶香。
飘涯被我问得脸一白,“师弟,你声声说不怨恨我,原来心底已怨我如此之!当年我是有错,却绝没有想死师父,为什么你一直不信我?”
飘涯跟着坐了,目光追着我走,“师弟,你可还怨我么?”
小鲤鱼咳嗽一声,言:“师祖,劝师叔祖回蜀山,大概需要委婉一,好言劝。师叔祖隐居桃坞,也不全是任意妄为,也许他是有苦衷。”
飘涯当然很不满地扫了他徒孙一,“你知什么?他为堂堂掌门,放整个蜀山不,跑到这穷乡僻壤来玩隐居,几棵桃就当自己是隐士了,你剃了发是不是就是和尚了?”
我端着茶杯,看汽袅绕周,“我逍遥度余生,自然不想有人来打扰,还请师兄谅。”
我笑不住了,连忙上前拉他起来,“太微如何受得师兄大礼,师兄莫要折煞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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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自己笑了一笑,“师兄。”
我转,看向近旁桃枝,“想
天枢向我征求意见,我,她才略有不放心地一步三回,领着小鲤鱼走开了。
衬着一的掌门气势,还是颇有威严。
“你才是和尚!”大徒弟偷听不去了,昂然走,“我师父这么好看,怎么能剃发?就算某天他异想天开,想剃了发玩,那也不能是和尚!”
“是……剃了发的!”大徒弟弯腰问倒在椅里的我,“师父,蜀山都是臭士吧,你也算是吧?”
我看飘涯脸已然很沉,便沉声呵斥大徒弟:“闭嘴。还不快拜见你师伯。”
我将沏好的茶搁到他面前,再给自己倒了一杯端在手里,背靠着桃木椅坐去,淡淡一笑,“怨天怨地,还怎么保持青不老。”
飘涯言归正传,视线抓着我不放,“不师弟是有什么苦衷,都不能不回蜀山。你不回去,是让人人都以为我飘涯觊觎这掌门之位,走自己同门师弟?更有江湖传言,说我已谋害了你的命,才上这代掌门。我为蜀山劳十几年,师弟是否该替我分担一二?毕竟,你才是被师父认可的继任掌门,你忍心违逆师父他老人家的意思,令他不得瞑目?”
我寻了座位倒茶,“难还是十几岁?”
飘涯一甩袖,也不打算认这个顽劣的师侄,“我有话同你师父说,你们小孩回避一。”
凝望着我的飘涯收了目光,微撤衣袍摆,曲了一膝到草地上,“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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