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法,不是须弥功法。
想也没想,我便将更多真元自她百汇渡,注她受损真气中,助她运行大小周天。
收掌后,顿心一闷,便在旁边蒲团上坐了调息。
再睁时,一个茸茸的脑袋搁在我膝,天玑将自己蒲团拖了过来,找了个舒服姿势侧着脸望我。那小脸上依然没多少血,也没多少表,仿佛不知悲。
我想着险些把她彻底丢,心中便生失而复得之,些许复杂,些许难言,便有些默然寡寂。
“师父?”她轻轻唤了一声,抬起脑袋,给我理了理的衣摆,再小心翼翼看着我。
“你跑来蜀山什么?”话语不知如何起,我淡声问。
“师父的掌门大典呀!”她应得理所当然,郑而重之,一脸认真,反问,“不是师父写帖叫我来的么?”
我叹气:“你可以不来。”
她瞪着睛,继续认真:“师父叫我来,我怎么可以不来?”
我无奈:“那若是为师叫你火坑,你也?”
她以忠孝两全的认真神:“啊,说不定火坑里有板栗。”
火中取栗,粉碎骨。
我偏过脸,无言以对。忽闻她轻松一笑,如在耳边,“我知师父是不得已,所以我当然要赴约,再说,我有东西要送给师父。”她双手捧呈,递到。
一册秘卷霍然呈现前。
“往世书?”我只扫了一卷封,便觉疲惫,“既是你血洗九嶷,从卓紫手中取回,你须弥秘笈自当好生保,何必再拱手送人。”
她善察言观,立即就赔小心:“上次师父昏迷的时候,唐掌门和千叔叔说往世书可解一切苦厄,徒儿便回须弥查了典籍记载,往世书上卷合练,可重筑骨,驱恶毒,应该也可以解天人五衰。所以就……就从九嶷山找回了上卷,师父先练着,我再继续找卷……”
秘笈没接,我看着她:“卷还需血洗哪里?”
她垂,声音小去:“九嶷和君山是我须弥的大仇,其他那些手过须弥的门派,徒儿就、就不追究了……”顿了顿,又,“卷不知在哪里,但徒儿是不会放弃的!”
“连心积虑的卓紫都没有找到卷,你不放弃也未必就能寻到。天人五衰本就无解,即便往世书上卷齐聚,于我如今病膏肓的质,也是回天无力。不可能的事,不要再枉费力,或牺牲更多命。”我劝。
她抬,中毅:“不试试怎么知?师父命重过一切,其它我都不在乎!”
我没看她,扬手指过祖师灵位:“蜀山开派祖师与历代掌门,包括我师尊你师祖,都在这里。他们无一不是天纵奇才,对某些人来说独一无二且重过一切,但又如何,最终也不过一幅画像一方牌位。我们蜀山修的是法自然,自然便是蜀山的一草一木一黄土。为师也终将同他们一样,在这里添一幅画像一方牌位,不知到时会是谁来替为师作画,也不知画得像不像……”
瞥过她,忽见她底白光一闪,抬袖飞快抹过,青衫痕迹。
我心又一,打岔一哄:“你一定给为师找个画技超的画师,重现一二为师的风采,可好?”
她梗着脖不理我,满脸的哀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