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有觉,好似她为砧板,别人为刀俎。
沥殿中收藏着许多千金难买的孤品绝品,有拳个大的南海珍珠,两人合抱的东海珊瑚,还有许许多多阿浔见也没见过的稀奇宝贝,她犹记得儿时挨了祭司几顿打,原因就是因为偷偷潜这里看宝贝被发现还不小心摔了一个青瓷瓶。
“阿浔,阿浔——”
而今这些宝贝依旧琳琅满目地陈列在多宝阁上,上面却落了灰,闪烁着寂寥的光辉。这些年,祭司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上的白发却越来越多。再度走过这里,阿浔的心里沉淀着哀伤,而一旁的阿中则暗藏窃喜。
去见大祭司而已,用不着如此隆重吧?阿浔有些不明就里,正想问她,她却侧过,一副不想多言的样,昂首阔步地走殿中,阿浔思忖片刻,亦跟了去。
她有些怔然,却并不急着赶过去,跑到井边蘸抹了抹略显凌的发丝,又换了儿整齐的衣衫,这才推门去。
龙王的随从?来作甚?阿浔心中疑虑丛生,然云芝却推搡了她一把:“你还不快走,别让大祭司久等了!”她只得将疑窦捺住,急匆匆地离开。
大祭司端坐于主殿,问了她俩一些话,无非是日常琐事,例如平日里都些什么,兴趣好如何之类。阿浔觉旁阿的绪涨,分明连一页书都懒得看的人偏说自己饱读诗书,至于稍微拿手的法术更是得天生有地上无,完全不怕被人揭穿。
大祭司背靠一张山屏风,中两旁稍低,薄透的白纱质地后隐约现两人影。透光屏风,阿浔到一双正无声地瞧着自己,目光中透着审视,一寸寸划过她的面颊,虽然并无恶意,然还是令她到了一丝不自在。
阿浔却不为所动,丝毫没有改的念,无视屏风后那人的直视,她低垂着,觉一室光都落在了肩上,这令她不由自主地想起初见百里时,那日的光也是这样好,洋洋洒洒地罩在他的青衣上。
心不在焉地回答完问题,祭司沉片刻,让她们先行离开。阿浔临走时,不经意地回眸,看见一双幽邃见的翠眸。
这时,殿外有人低声唤。
祭司的手指在甲片的裂,忽然一顿,半晌后,才抬起,一双浑浊空茫的摸索着看向门边。
她低思忖片刻,不咸不淡地说:“在田里玩”话音未落,阿一记风递了过来,鄙夷中又透着洋洋得意。
“平时喜什么?”
午后的沥殿沐浴在一片金光中,自初建以来已有不少年,光晒在红漆斑驳的廊上,从里到外透一木的腐朽气息。
回过,看见同族的阿两手抱臂站在几步开外,凤眸挑起斜睨着她,艳明媚的脸上满是嘲讽。阿浔倒是平静,这个阿向来与自己不对付,被鄙视的她没当一回事,随手打招呼:“阿,你也在?”再一瞧,发现她今日妆扮与平时大为不同,素袖云挂帔,明艳的脸上一袭素净的衣裙,衬得整个人挑匀亭,清雅丰。
现在?
外面有些异样,所有人都跑了来,外面往村里去的大路被堵得泻不堪,人攒动之际,阿浔隐隐看见一众白衣官袍整齐划一地朝沥殿方向而去,云芝小声:“是龙王的随从们……好生的气派啊!”
蛟族祭司面朝神龛而坐,前放有一火盆,他从袖中拿一片甲,将其置于火上烘烤使其破裂,只听哔啵声响,原本平的甲上现一裂痕。祭司用钳将甲片钳起,放在掌心,他的双早已全盲,只能用手细细挲甲的纹路,从而获得卜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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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司大人,龙族的人已到,正在殿外等候。”
屏风后坐着两个人。一个着墨绿的圆领官袍,
门外有人声地喊,打破了她的回忆。阿浔跑过去打开门,看见平日要好的云芝站在外面兴奋:“祭司让你现在就去沥殿!”
“请他们来。”
气吁吁地跑至沥殿,她弓着,手握膝盖,正在平复呼中忽然听到背后响起一声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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