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踅身便要跑开,奈何被碧如紧紧攒住手腕。一个不管不顾的人,力气大得惊人,淼淼根本不是她的对手,抗衡不多时便被她桎梏住。
碧如死死地钳住淼淼的脖子,凶态毕露。
此处围栏低矮,才到腰处。淼淼半个身子都倾仰在外,头顶是碧如狰狞扭曲的面孔,她已然陷入魔怔,拼尽全力要将淼淼推入水中。挣扎得久了,浑身都失去力气,淼淼有些晕眩,模糊中似乎看到远处有人来,她看不清何人,低声唤了句:“救我……”
这句话似乎触怒了碧如,她猛地一推,淼淼便如断了线的风筝,轻飘飘地落入湍急河流中,扑通一声,被水流淹没了头顶。
最后仿佛听到一句——
“淼淼!”
☆、第二十三日
冰冷的河水裹住她小小的身影,不一会儿便没了身影,消失在茫茫运河中。
岸上的人赶来时,已经寻不到她的踪迹。杨复扶着栏杆的手紧紧握起,从震惊中回过神,神情前所未有的冷凝。
乐山乐水闻声赶来,见到一旁的碧如很是意外。“王爷,这是……”
“淼淼落水了。”杨复道,“通知船上的人,即刻抛锚泊船!”
两人来得迟了,是以并未看到淼淼被推入水的一幕,面面相觑很是惊讶,连忙应是。乐山去支会船家停船,乐水看一眼前方试图逃走的碧如,不解地出声:“这不是府上的丫鬟吗?”
早在杨复来的时候,碧如便悄悄躲在一旁,寻找机会遁走。她方才所作所为被杨复看到了,王爷一定不会放过她的,可是她不后悔,淼淼那个贱丫头该死,谁教她把自己害得这样惨!
但是王爷身上的气息很可怕,好似笼罩着一层浓重雾霾,比头顶的月色还要漆黑。他往自己看来时,眸色深沉冷冽,全然不复以往温润模样,那寒意一直浸透到她骨子里。碧如狠狠地颤抖了一下,转身下意识地逃跑。
乐水纵身一跃挡在她跟前,提留着她的衣襟轻松拖到杨复跟前,“王爷,要如何处置?”
碧如在常年习武的乐水面前,根本毫无招架之力,像破布一样被扔在地上。她挣扎两下试图爬起来,奈何身上多处烫伤未愈,再加上心慌意乱,她摔了许多次仍旧未果,匍匐在杨复脚边蠕动。
杨复俯身擒住她下颔,沉寂乌瞳与她对视:“碧如,你在别院多少年了?”
这双眼睛深不见底,分明距离很近,却瞧不出丝毫情绪。被他注视着,仿佛灵魂都要被掠夺而去,碧如没来由地瑟缩了下,“五年了,王爷,婢子伺候您将近五年了!难道比不过那个才来的丫鬟?”
杨复的手指缓缓往下,转瞬扼住她纤细的脖颈,冷漠的声音无波无谰:“你拿什么同她比?拿命吗?”
呼吸猛地窒住,碧如难耐地扒着他的手腕,呜呜咽咽试图摆脱这份痛苦。可她根本撼不动杨复分毫,擒着她脖子的手有如铁臂,她的呼吸渐次变得微弱,脸泛青紫。终于体会到淼淼方才的感觉,她不甘地看向杨复,“为何……”
那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丫鬟,为何王爷为了她,要杀了自己?
王爷应当是柔和温柔的,对待下人宽仁大度……可是他却为了一个丫鬟,变得狠厉冰冷,这不是王爷,不是她认识的王爷!
碧如拼尽全力挣扎,疯了一般扑向杨复,好在被乐水及时制止。乐水抽出随身佩戴长剑,一把刺入她的肩头,与地上甲板紧紧钉在一起。从她身上流出的血浸了满地,碧如即便想动也没法,她绝望地哑声低笑,夜空中显得十分诡异。
*
福船已经驶出很远,仍旧没有停下的迹象。
乐山去而复返,抱拳对杨复下跪:“属下无能,掌舵的说不能随意泊船,必须到下一个码头时才停船。”
杨复肃容,“带我过去。”
乐山起身引路,来到船尾。那里掌舵的对乐山有印象,不等人开口便挥了挥手赶走,“船上这么多人,岂能因你而停下,待会儿引起混乱谁来负责?”
乐山解释:“我们有一个丫鬟掉水里了,必须及时下去寻找!”
谁知他竟道:“这河里水流湍急,掉进去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我看你们还是省省吧!不如留着这份心思,回去给人风光大葬一场来得实在。”
船家说的不无道理,运河的水深且急,何况这又是在夜晚,想要打捞上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不是他不愿意帮忙,而是实在不想白费力气,船上还有百八十人等着,他得分得清主次。
“明早靠岸之后,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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