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哥哥,就不怕得罪她?”
那些家丁原本只是依着规矩行事,听连映雪说得是,为着趋利避害,一时个个脸上犯难,只好:“小的们自然会悄悄地递个消息,可是一时半会不敢到公面前去打扰的,更何况还要先宅去,适才我们才听前面大门那因为不知怎么闯个轻功极好的公,这会连累一群的门侍、守都被责罚了半月的月银,这还算罚得轻了,幸亏老爷去洛了,若是老爷亲自来罚,这些人恐怕因事不得力,直接就被老爷赶南府,所以还请这位小哥回家候着罢,消息我们自然会带到。”
连映雪一时没想到甘贤擅闯南府竟连累了这么一群人,她只素闻南府家主南平,江湖称他“紫衣侯”,行事正气,智谋老,但凡事讲个章法规矩以求公允,依此看,紫衣侯对外尚且如此,对治必然更加严苛,这些家丁说的倒是实话,她只好对陈小哥:
“小哥不如先回家,若是纨素明日不回了,你再来不迟。”
陈小哥晓得只能如此了,忙要从袖里掏些碎银两递给这些家丁,可那些家丁半也不敢收,只打发他快走,连映雪听他是姑苏驿丁,她本就要去姑苏驿,:
“小哥可是要回姑苏驿?我也有事要办,不如同行?”
连映雪适才帮他说了话,他自然觉得她亲切,:“不敢推辞,不知公怎么称呼?”
“我无名无姓,只有个雅号,你可以叫我麒麟公。”连映雪说话在旁人听来一定是古怪极了,可陈小哥却一也不觉得,一边领着路,一边敬重:“公去姑苏驿是?”
“南少爷托我查阁老被杀的案。”连映雪如实以告,陈小哥听了不由叹气:“阁老是个极慈祥的老人,那天他一行家眷在我客栈落脚,不料起大雨来,阁老又要门,急坏了他们家的小丫环。”
“这是怎么个说法?”连映雪淡淡地问,陈小哥:
“因为路途匆忙,那小丫环本来是保伞的,可行李大件小件,她一时一把伞也找不着了,只好求我帮忙,我不敢给那些破烂的油纸伞,想起我家妹妹纨素从前落着了一把梅骨伞,既洁净又好看,就拿了来。”
“原来如此,你妹妹倒没有说谎。”连映雪听着,又问:
“我唐突了小哥莫怪,你妹妹怎么会被卖到……”
陈小哥一时低去,愧疚:“那时候我也记不太清,后来听我爹爹说,是因为我生了场大病,家里变卖了许多东西,欠了很多债都抵不过药钱,只好将年幼的妹妹卖到勾栏里去了。”
连映雪晓得原是这般,不由同起来,陈小哥:“妹妹懂事,大后一也没有记恨我和爹爹,还常常送银两回来接济,其实我和爹爹都在姑苏驿驿丁,俸银都够过活了,现在她有了好归宿,我本不该上门来,可是我看爹爹躺在床上一个多月了,请了大夫来也说不清是什么病症,我急得手脚了,才冲撞到南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