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2/3)

她几乎以为自己真的过的很好。

想完这些，吩咐咕噜看着火，就又转去取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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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一直将这不甘埋在心底，努力说服自己快乐地活去，可那幅温馨的场景就像一个导火索，心底地不甘突然爆发，并扭曲变形，让她生平时绝不会有的念。

因为，它受到了那铺天盖地的、一般的绝望和害怕。

所以它懂得，懂得冬冬的悲伤，懂得她此时多么的难受。

傍晚时分，去觅的两只大恐鸟相携返回，嘴里还各叼着几串结满野果的树枝，一回来就直奔小恐鸟，将叼着的野果喂到小恐鸟嘴里。

这念突然就冒了来，而在那一瞬间，她甚至觉到一极致的快，这快让她兴奋，让她颤栗，仿佛饥饿已久的血鬼忽然闻到鲜血的香味，烈的*升腾而起，脑海中只剩对鲜血的渴望，理智被*的烈火燃烧殆尽，一丝不剩。

她抬起，却没有听话地不哭，相反地，泪更加汹涌了，而且也不再是无声的噎，她大声嚎啕，就像小时候受了委屈跑到麦爸爸怀里大哭找安一样。

听着小恐鸟的哀嚎，某龙龙脸上一抹大大的得意的笑。

那是它曾经受过的，就在他们到达大海的那一天，同样的绝望和害怕，但这次，却多了一丝……自我厌弃？

“咕噜我好难受，”她埋在它怀里，鼻涕泪都到它漂亮银白的鳞片上，“我变得好可怕，可怕到自己都不认

她忽然弯腰，闭上睛不再看那副刺的画面。

它走到麦冬边，伸爪抱住她，“冬冬，别哭。”

可惜小恐鸟好像还是很怕咕噜，总是垂着脑袋两闭，一副战战兢兢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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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吩咐过咕噜不要再欺负恐鸟一家，所以倒没疑心它又故意恐吓小恐鸟。这样看来，应该还是之前留的影太，以致小恐鸟到现在一见到咕噜在边就害怕。

即便闭上睛，泪却还是争先恐后地涌，落在雪白的细沙上又很快消失不见。

即便可以趁机逃离，但为了小恐鸟，两只大恐鸟却还是自投罗网了。即便是未开化的禽兽，也有比自由和生命更重要的东西。

海底一行，它已经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咕噜了。它记起刚刚诞生时受到的怀疑和冷落，记起自己小心翼翼的期盼和渴望，记起山里数千年孤独的时光。

她哭地压抑，没有发一声音，所以咕噜一开始并没有察觉。

直到刚刚那一瞬间涌的疯狂念，才让她正视自己的心。她仍不甘心，不甘心一辈留在这里，不甘心再也见不到那些疼了她十八年的亲人，即便这里有吃不完的海鲜，即便有可贴心的咕噜，仍旧是——不甘心。

玩耍。

麦冬看着恐鸟一家相依相偎，舒了气，一边为自己的料想没有落空而庆幸，一边却又有些伤。

她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一直没打采的小恐鸟在父母的包围重新恢复了生气，心底忽然生一丝丝嫉妒，那丝嫉妒如野草般疯，没过脚踝，爬上腰，最后缠上脖颈，缠地她几乎窒息。

但很快它就发现了异常。

麦冬一转，某龙慈祥（？）友善的面立刻粉碎，龙爪一爪将小恐鸟在地上，无论小恐鸟怎么惊惶哀嚎，龙爪始终地地。

不过适当的惧怕还是很有必要的，所以她决定不去手两只小动之间的培养。

——杀掉两只大恐鸟吧，让小恐鸟也和自己一样变得无依无靠，和自己一样惶恐不安，再也没有人将自己看地无比重要，再也没有人可以为了自己放弃无比珍贵的东西……

她害怕，不只是怕这个没有亲人的世界，更怕突然变得疯狂的自己。她以为自己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她努力生存，她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让自己过得更好，她甚至每天跟咕噜说说笑笑，她告诉自己让自己活得好就是对亲人最大的安。

她怕，怕自己什么疯狂的事来。因为就在方才的那一瞬间，她突然生毁掉那副温馨画面的念。

咬字清晰，发音标准，清清楚楚地落在了麦冬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