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亮的吓人,见苍鸿观主看他,回应似的咧嘴一笑,一整齐的白牙。
苍鸿观主一颗心咚咚的厉害,只好尴尬地也笑:“还没睡啊?”
苗寨的吊脚楼之间距离都很近,二楼和二楼度平齐,打招呼递东西极方便的,央波说:“没呢。”
他神愉悦,似乎很有继续聊的雅兴,苍鸿观主是实在无话可说,僵了半天之后,憋一句:“沈小……还好啊?”
他心三分奇怪,问这话时存了几分试探的意思:三更半夜,年轻的妻还未归来,央波不应该是神焦急地询问吗,怎么会有兴致跟他闲扯呢?
央波说:“你问我们阿银啊,她好着呢。”
苍鸿观主糊涂了。
什么叫“好着呢”?这“好着呢”到底从何说起啊?
***
秦放辗转反侧的,实在睡不着,躺在床上听了一会,外摇椅咯吱咯吱的声音好像永远也不会止歇似的,他叹了气,披上衣服去,顺手拖了张椅,就在司藤边上坐来。
司藤听见声音了,原本懒得理他,但一个大活人杵边的,总不能真当他是空气,末了还是问了句:“有话说啊?”
秦放犹豫了一:“没什么话。”
司藤冷笑:“没什么话?你那表,都恨不得给沈银灯披麻孝了。今天在里,我对沈银灯动手,你喊我什么?你觉得她不该死是吗?”
里?秦放想起来了,那时候,他确实想阻止她,但只喊了她的名字,其它的话还没就咽去了,原来司藤觉得,他是在同沈银灯吗?
秦放不知该怎么解释,想了很久才说:“沈银灯说你同类相,骂你的时候,你的表现很奇怪,只是笑笑,什么都不分辨,我就想着,你从小就被丘山控制,丘山没有教过你是非善恶,你是不懂,你如果懂了,是不会那么的,你后来被同类排挤憎恨,自己也一定痛苦挣扎过。但是这一次复活,你又迫切需要得到妖力,不得已之,必须再次去不想的事……我不想让你为难的事,又觉得好像只能这么……我也说不清楚,你明白就行了。”
司藤听了之后,很久都没说话,再后来,她了个奇怪的举动,她伸手,在秦放的上拍了一,说:“秦放啊,真像个贴人的小孩。”
秦放苦笑,她是因为今天叫苍鸿观主晚辈叫上瘾了吗,居然叫他小孩。
司藤的神有些恍惚,咿咿呀呀的摇椅声忽然就像她的人一样沉默来,过了会她说:“有冷,秦放,拿条毯来。”
秦放依言去屋里取了毯帮她盖上:“从前不是不怕冷的吗?”
司藤有些疲倦:“到底不是同同族,沈银灯的妖力跟我不太合,我得一两天去适应。”
说到沈银灯,秦放忽然想起什么:“今天在里,她说过用的血去滋养她的孙,后来潘祈年摔死了……那些毒蝇伞个个异形大,会不会真的浸了潘祈年的血之后变?”
司藤失笑:“你以为人的血是化吗?浇去了蘑菇就能成了?那个我是要封掉的,尸和毒蝇伞也要焚烧,等我歇过这两天之后。”
秦放有些担心:“不怕夜梦多吗?”
“你都说了是梦了,我不让它成真,它就永远只能是梦。刚才说到哪了?”
刚才?哦对,话题是开了,说到哪来着?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司藤自己想起来了:“哦,说到丘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