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当其中的,应该就是那些小作坊主的账款问题。换言之,邵琰宽欠了很多债,而依我对他的了解,他大可以仗着厂已经倒闭,拖欠不还。”
她看着秦放微笑:“这段时间,在你太爷爷的那本记事里,第一次现了白英的名字。”
***
太爷爷的记事本?
秦放想起来了,是垫柜角的那本线状册,司藤当时看的极其仔细,还折了还几张纸页,第一次提到白英……
——接连三月,账款难结,愁煞,一家老小,等米锅。妻弟数度登门求借,左右为难。幸甚白小代为说,始得转圜。
当然,秦放记得没有逐字逐句这么仔细,他只是大概记得,太爷爷提到家境窘迫,当时,是白小“代为说”。
颜福瑞忽然激动了,他噌的举手,就跟要发言似的,没得司藤首肯,就嚷嚷开了:“司藤小,这个我知,你让我去秦放老家打听事,我听过这个白小的,你记得不,回来我还跟你汇报了……”
司藤没什么反应,倒是秦放愣了一:“你让颜福瑞去过我老家探听消息?”
司藤笑了笑:“是啊,不然呢,我把颜福瑞千里迢迢带到杭州什么?我缺人事,难不成还是我喜他?”
颜福瑞悻悻地缩手,司藤小真是太直白了,这话何必直说呢,像他,他也不怎么喜司藤小啊,但他表面上,还不是很礼貌尊敬的样?
司藤看颜福瑞:“当时,那个老太太都说了什么,你复述给秦放听听。”
颜福瑞复述的认真:“那个老太太说了,杀千刀的上海纺织厂,欠了她家好多钱,说倒闭就倒闭,一个铜板都没赔。还说姓秦的抱了上海人的大,跟纺织厂的代表白小不不净,只跟秦家把账给结了。要是跟她家也结清账,她也是有钱人家的小,也会去城里嫁有钱人,不至于让小畜生抢了……”
他主动住嘴了,他觉得,司藤小和秦放,大概也不会关心那老太太被孙抢了棺材本儿的事。
司藤问秦放:“明白了吧?”
明白了。
邵琰宽瘦死骆驼比大,账款全清或许有困难,但是赔付个一家两家还是不成问题的,那时必然是百般求告,就差给邵琰宽磕跪了,这个时候,白英以纺织厂代表的份现,从中“代为转圜”,总之是以钱为媒,解了秦来福燃眉之急,使得他恩德。
这是白英和秦来福之间联系的第一步,无比自然,毫不刻意。
秦放问了一句:“她为什么选中我们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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