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2/3)

她看向聚拢白云的师父，自然而然地一抹显得凉薄的微笑：“阿谢还真是……本难移。令师父蒙羞了。”

细微的敲击声将她的迷梦击破，连同那恶毒的手段一齐粉碎。

即便对方纯属好意，于猗苏而言这仍旧是施舍和怜悯。比起鄙夷和辱骂，她更加受不住的是居临的同。

韶徽伤势并不算危重，但保险起见，云迤还是带她往梵墟就医。猗苏本不想跟随，奈何师父不放心，最终她还是不不愿地踏足雾气袅袅的绿谷。

在这段时间，谢猗苏好不容易调整了心，决定对离冶、韶徽的存在彻底视而不见，可别时她终是忍不住向蓝袍的少年人多看了一。然后她便见着对方着笑看向韶徽，底的波光温存而眷恋。

她还是谢家的四娘。恶毒，任，自私。

那是韶徽的信号。

假装自己的符鸢失控，惊叫着向韶徽径直冲去，以衣袂为遮挡将对方推……在脑海中演练了千百次的画面，毫无差错地成为现实。

※

这是谢猗苏受过的最大侮辱。比当面被扇耳光更令人羞愤。

白衣的仙徒劳无功地以仙力搬开一块又一块的石，寻找自己心的弟。也就在这一刻，谢猗苏第一次发觉，她从来没能将自己真正当作白云窟门人阿谢。

阿谢的选择是：在离开梵墟时，将韶徽撞坐骑。

韶徽如同展翅的白蝴蝶，飞速向缩小作一个白。而后，重重白云托起韶徽，她平安无事。

浑浑噩噩地数月过去，韶徽伤势终于好透。

黑暗中，猗苏不知过了多久。她并无以真力亮周围的兴趣黑暗反而让她觉得安心。宛如落叶顺而，她自然而然地沉这寂静这昏暗中。形形/的思绪在脑中纷而过，可都只是浅浅地掠过，如云过似的没留痕迹，她就这般安静地存在着。

从再次见到离冶的那一刻开始，她便只觉得愈加烦躁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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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于谢猗苏而言，也不过是“似乎”罢了。

而后，谢猗苏便被关了禁闭。白云窟本就是海上仙山，最不缺的便是幽的府。

如是这番，谢猗苏至少还可以被人怀念、被追悼，而不是这般被束缚在自我厌恶和一步沉沦的循环中。

为什么被落石掩埋的不是她？若能如此……若能如此，她心中那幽不可测的恶意和暴怒，也可以消失世间。

可云迤只是一连谢猗苏都觉得悲哀的神看了她一会儿，缓缓：“先回白云窟。”

存在

甚至当韶徽发觉了自己敌意的来源，主动拉开与离冶的距离，猗苏能觉到的只有更的挫败。

心，她甚至是希望师父能就此将她了结，替她斩断这不断暴怒、发、空虚的连锁。

谢家四娘以一把小刀毁去了七娘的容貌，复仇却也毁了自己。

谢猗苏便知自己再一次搞砸了。

面对似曾相识的目光，她甚至已经顾不上去思虑离冶对自己从未有过温存，她能想到的只有将耀武扬威的敌人再次抹杀。

她不自觉这么臆想起来。

云迤很快就将韶徽救。韶徽折了一条手臂，却虚弱地微笑。

猗苏事不关己地看着两个白衣人。她们着翩翩白衣，是云中君，而她，黑衣如墨，是泥沼中的蝼蚁。

随她这句话，心尘埃落定般再次席卷上畅快与空虚。

梵墟中尽是菩提，仅仅看着那绿意似乎就能将心中的险恶抛却。

而且她再一次，将自己对这世界的复仇展在众目睽睽之。

这神态如细针，锐利而冰冷，刺肌骨许久才让猗苏觉得疼痛。她便恍恍然地记起来，自己为何对这少年郎这温和的神态这般介怀王家的十二郎，就是对自己笑得这般风和煦，甚至世家圈里都传着他心悦谢家四娘的言，最后他定的却是七娘。

猗苏知自己其实并不心悦离冶，她心的动不过是求而不得的症候。可愈是明白，她就越难以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