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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观冥府,知他面后相的人只有谢猗苏。
次日,两只亡灵逃逸至大荒。伏晏主动揽这差事,动前往那险恶之地。只是两个亡灵而已,等解决了差事,就可以寻找冥玉,而后就可以让谢猗苏名正言顺地活去,再然后……
可所有的“以后”,都在那墨黑玉石自伏晏掌心无力落的刹那,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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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前,他的整个世界只有纯白。
芬芳的、宛如盛开朵般素洁的气息与光线充盈周围,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他看不到任何人,听不到任何声响,甚至觉不到一丝实。他是悬浮在这单的空间中的,好像动一动就能沉到更更奥妙的底去,可这没有必要,因为更不过是更多的白,郁到让人觉得黑暗的纯白。
他只能大声地抛一个又一个问题:
“这里是何?”
“我是谁?”
“有人吗?”
“你要囚禁我到何时?”
“我究竟为何在此?”
“真的没有人吗?”
……
他连回响都不曾得到。的每一个字好似被绵柔云朵状的气息去,毫无实,全无反应。
包围他的只有令人发狂的寂静。
他那么多次沉沉地睡过去,却在这死一样的静谧中惊醒过来。他渐渐不得不自言自语,以保持清醒,藉以确信自己并不只是这纯白世界中多思多虑的一粒尘埃,而是真切存在着的人。
“你到底为何会来到这鬼地方?”
“我怎么知?我还要问你呢!”
“八成是了什么错事,被关起来了罢。”
“那这牢狱还真是新奇,连个狱卒都无。”
“啧,这地方还需要狱卒?连个门都没有,还要怕你逃去?”
“别这副在上的气,好像你不被关在这里似的……”
能够和自己讨论的话题其实也就寥寥数个:他的份,他的所在,他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