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又错什么了烦请君上明示。”
闻言,伏晏蓦地就停了御风的术法,轻巧落在某人家的屋瓦上,扶着猗苏的肩膀默默无言地盯了她一会儿,没没脑地来了一句:“没什么。”
猗苏在心里翻了个白,一踮脚尖和他鼻尖贴鼻尖:“那就没什么,不要怪气地半天不说话。”
一片疏阔的淡云飘过半月亮,带得伏晏的脸容明暗陡变。他的睛始终很亮,云暗的时候显得冷,月明的时候却又灼灼的,似有幽火藏在琥珀的一障后。他神微妙地和她对视了片刻,垂去,而后微侧转了脸蜻蜓地一啄,以极低的声量矜持地吐四个字:
“有想你。”
猗苏觉得耳畔轰的一声响,犹如什么炸开了。她一瞬没了继续踮脚的力气,勾着对方的脖垂,竭力维持素日的声调:“嗯……”最终却只能绵绵地应了一个单字。
她又清了清嗓,从睫底闪闪烁烁地朝伏晏看过去:“我……我也是。”
伏晏轻轻地呼了气,如同要掩饰什么似的将猗苏怀中。
星辰随着夜渐次沉去,将仍未眠的人的心事与形尽皆隐匿起来。
三千桥畔声悠悠,桥边的断木上却还坐着个红衣的女,姿优,懒懒地侧首看着天际渐落的星。她猛地回,形状凌厉的凤冷冷:“什么人?”
回答她的声音来自桥中一团黑雾:“阿丹姑娘,你应该清楚我为何而来。”
阿丹闻言轻轻一哼,看也不看对方:“上次我应该已经说得够清楚。我对你那什么劳什天大计毫无兴趣,你也别想动阿苏那丫。”
那黑雾中的人疲倦地了气,缓缓:“你可清楚拒绝的代价?”
“你们还有什么手段?不外乎让我和此前那家人一样消失。”阿丹不屑地翻了个白。她转而呵呵一笑:“阿苏也是有能耐,究竟了什么?竟能让你们急不可耐要动手威,还牵连上无辜之人?”
对方却不应答了,只是冷地威胁:“这是看在别人面上,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阿丹闻言悠悠闲闲地立起,十指微张,足的枯木颤栗起来,面也泛起层层细密的波纹,面似有什么隐秘的怪蛰伏将醒。
“哦?这就是你的回答?”那声音满是倦意地叹了气:“那就让我来见识一,阿丹姑娘当年骇煞忘川的威压。”
忘川潺潺的声不知何时停了,空气仄黏稠起来,桥的黑雾与全笼罩在血戾气中的阿丹各据一方,都在等待手的时机。
月光一无所知地继续照耀在平如镜的面上。
镜里的半月华突然被搅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