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4/4)

底真正的底来。

向来于的伏晏会说这话，猗苏措手不及，思虑片刻寻不到答句便脆沉默，以动作暗示对方继续说去。

“首先我应当说清楚，白无常与我并不能算是同一人，于我而言，他是曾用过这躯的另一人。但……”伏晏艰涩地顿了顿，广袖的左手五指握成拳，“但我继承了白无常的记忆。因此，我很清楚你与他有过怎样的过去。”

他如同要压抑什么冲动一般了气，罕见地将烦躁摆在了脸上，却没有停止吐：“虽然这么说我很不愿，也极其好笑，拜他所赐，我才更清楚我要怎么，你才会更加喜我。但正因这些事本不是我明白的，我只会觉得更加……没有底气。”

伏晏的声音微微地沙哑了：“我害怕一旦除去凭借回忆得到的那些手段，你就会讨厌真正的我。所以我才会想要用婚约捆住你，即便我知这是愚蠢而自私的行为。”

语气末端弱的尾宛如纤细的蛛网，一绵弱却也密地缠上猗苏的心，令她不由也到薄薄的哀切。她禁不住倾，想要握住他的手，让他明白自己的心意，令他不必这般卸傲、自甘鄙薄。

可伏晏却摇摇，一个讥诮却也苍白的微笑：“若我在此停住不说，谁知日后我又会嚣张成什么样？”这一刻，他与平日里在上的那个伏晏判若两人，但上那毫不留的尖刻、和清明到冷冽的神仍旧未变。

他伸五指，看着掌心，手指合拢又分开，像要从指掌的纹路中看什么答案来：“虽然不曾明言，但你大约也猜到了，母亲在为……他疗伤时，抹去了所有记忆。”

猗苏一垂，轻轻：“我以为是伤势过重，损伤到了记忆。”

“不过是伤势太重，以至于她无法选择抹去哪一段记忆罢了。”伏晏一弯，笑得很冷，“她不会容许自己的儿有重蹈覆辙的可能。”

“和你只是失去记忆不同，我有意识的时候，连人格都已被夺走。伏晏这个人，从最初便一无所有。”伏晏的态度渐渐坦然起来，不再避讳自己的弱，反而像是觉得好笑一般摇摇：“多疑，寡，自私，我也觉得自己讨人厌得很。”

他心竟这般卑微。

猗苏怔忡许久，才：“我以为，你很看重伏氏后裔的份。”她没将后半句说：拥有创世神明的血统，伏晏并不能称得上真正的一无所有。

伏晏显然明白了她未尽之言，不由哂然：“也好，借此不妨说清楚，我对自己的份和伏氏血脉，究竟是怎样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