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反驳,是因为之前见到荀自香对玉佩展的愫,她便确实在心中存了怀疑。她本并不是多疑的人,但是自从经历苏方的事后,便不免在接人待上越发谨小慎微。再者,姚宪之此事确实颇多蹊跷,不可不小心。俗话说得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
纪启顺还是笑:“荀友聪慧过人,某难望项背。”
在荀自香还不记事儿的时候,她的父母便死于一场意外,一家人独她活了来。其实那会儿她还不叫荀自香,她爹妈死前还没来得及给她起名儿,只有个叫“翠”的名。
荀自香轻哼一声:“你当我傻么,我修为低微,即便用这逃了去,又能逃多远呢?无外乎是去放放风,完了再被姚宪之逮回来罢了。这般打草惊蛇,我怕是也没有第二次离开的机会了,真个赔了夫人又折兵!”
荀自香又问:“也就是说,对于俗世中人来说,很是难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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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启顺颔首:“可以这么说。”
这拐见翠得标致,便没往那些作的地方卖,而是卖去了城里一家青楼。那鸨母也是识货的,将她买后也不准她那些使活计。且请了名师教以琴棋书画等,又为她起了个风雅的名儿,决心将她培养成魁一样的人。
荀自香晶亮的眸微微转动,又透了些古灵怪的意味:“你不必担心,我对这事儿比你怕是上心多了!这会儿姚宪之必然已经发现你不见了,定在到寻你。一会儿等他找上门来,你再同他一块儿去,岂不轻松?”
纪启顺讶异于对方的浅言,只是她并不愿意倾听对方的秘辛,便微笑:“时间恐是不早,不如在先行告辞?”
荀自香皱了眉,:“你不必这样试探我,我并不喜他。”
“实不相瞒,这块玉佩其实是一位恩客[1]赠与我的。”荀自香垂眸凝视玉佩,旋即又笑言,“其实说是恩客只怕也是攀了……”
见她笑得动人,纪启顺却不由在心中叹:“古人言‘此曲只应天上有’,我却要说‘此女只应天上有’。然而这般天人落凡俗,也不知是福是祸、是好是坏了。”
翠儿啊,就受着村民们的接济、吃着百家饭,一天天儿的混到了六七岁。这时候她虽还小,但也落得十分标致了。
“要我说,你不过是不放心我,怕我与那姚宪之是一伙的!”荀自香哂然一笑,她虽生得柔,说起话来却十分直率,“所以我才要与你说我的来历,若是不说,你恐怕更要疑心与我。这样一来,且不是更要平添许多波折。”
幸而荀自香似乎也并不很在意:“你确实是唐突了,为了你能够安心来,我将来历细细明,其中真伪想必你自可以分辨。”
也不知是这王大娘乌鸦嘴,还是她命该如此。才说完这话儿,隔天翠就不见了。后来依稀听说这丫是被拐拐走了,虽然还是有人报了官,但谁都明白这丫是不可能找回来了。
话音未落,便见荀自香蓦地松开眉,抿一笑。她本就生的再貌不过,现发自心的笑容,便更添了三分明媚意态。比之原先的冷然孤,又是另一迷人风了。
“是我唐突了。”纪启顺温言歉。
隔的王大娘看着翠儿就忍不住叹气:“翠儿这样的,去说是大人家的姑娘怕是都没人不信,真可惜了。”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小的,丫的命。
乃是一枚玉简,其中储存了术法,可供修为低微者使用。说它不难得,是因为只要修为达到窍,都可以自行制成;说它难得,则是因为友从俗世来,那儿莫说窍修士,就连养气修士也是鲜少没的。”
见她这样直率,纪启顺也不恼、也不遮掩,反坦白:“防人之心不可无,还请友见谅。再者,难姚友不是一个好同伴?”后半句话,却是带上了半分的调侃之意。
纪启顺见她想得明白,便又扬眉问:“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自己拿了此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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