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节(3/3)

而生,又为窃天盗命而死，你怎知此中是大德还是丧德？”

“弟不知。”那青年放手,轻轻转动着念珠,轻微的碰撞声在一片寂静的禅房里听得格外清楚。

“是么……”

青年眉清冲,神和煦，他抬看着佛像,问：“圣者大人也觉得自己所为有失吗？”

佛圣者的声音带着一如既往的悲悯：“我一生所为于修行者而言，仁至义尽，然于天而言，万死莫赎。所得所失自在我心，但求无悔而已。”

“弟知矣。”青年复又垂眸，拨着念珠，“只可惜弟心平庸，不能如圣人一般无悔于心。”

佛圣者的声音里突然带了笑意，他：“你若是心平庸，那世间修者不知几人称得上心上佳。说来……云青虽然为人不好，但看人还是极好的。”

剑臣那副平静淡然的神有挂不住了，他赧然：“弟惶恐。”

“随便夸几句就惶恐了，今后可怎么放心让你接手佛。”佛圣者看上去比之前轻松不少，连带的说起话来也不那么压抑了。剑臣心里松了气，但一听“接手佛”这气又提了起来，圣人若是活得好好的，自然不上他接手佛，除非……

“您要应战还是？”

这短短几日里日月星辰全坠落，大陆碎裂成岛屿，海面冰封成陆地，可谓是天地翻覆，恍如末世。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每个修行者都看在里，几乎所有人都知这是圣人陨落所引起的，剑臣自然也不例外。

他说完这句话又觉得有不对：“鬼、人，再加上刚刚陨落那位，世间正统已经六去其三，理说已经足以让神降临了吧？”

也就是说剩的圣人都不必献了……？

“不够呢。”熟悉的声音从剑臣后传来。

他回，一就看见了多年未见的云青，时间仿佛在她上停滞了，从形貌到气息，她完全没有改变过。白衣赤足，双手捧镜，垂眸敛目，浅笑温然。

云青走到他边，在另一个蒲团上盘膝坐，：“三个统而已，离补全棋还远得很。”

剑臣有恍如隔世的觉，他有不敢相信这个整整百年未曾相见的人就这么现在他面前，而且还在平静无比地打坐。

佛圣者却好像早就知她会找来，接过她的话就问：“三个统？不止吧……”

“还有黄泉一，刚刚到手。”云青笑了笑，“说来……我刚从黄泉这里夺走，一步不停就来了归灵寺，你是如何算到的？”

“我说的是神。”佛圣者说着，忽然对剑臣，“你先退吧。”

剑臣心微震，向两人分别行礼后离开了禅房。有些事确实是他不应该知的，知得越多就背负得越多，而他还没有这个背负重担的能力，所以倒不如少知些。只是云青的话一直在他脑海中徘徊不去，他忍不住去猜想，如果三个统不够，那么云青这次来归灵寺的目的似乎也就昭然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