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山脚,徐骁一行人抬头看去,那迷雾终于消失不见,让人不自觉心中一畅。
李义山道“那红甲人应该是个引路人,想来此地应该就是地主所在了。”
徐骁则扭头问陈芝豹,“你说那红甲人是不是你义母在战场上碰到的那个?”
陈芝豹皱眉,犹豫道“应该不是,这红甲人武艺虽然不弱,但从气机上感知,和末将属于伯仲之间,必然不会是义母的对手,更别说和义母交手了。”
徐骁点了点头,大手一挥,“上山。”
顿时,手下百余骑,整齐划一,登山而去,显示出北凉铁骑极高的军事素养。
南山并不高,盏茶时间都不用,一行人便到了义庄前。
望着面前略显破败的建筑,李义山盯着屋前牌匾,念叨了一句,“南山义庄。”
不用徐骁吩咐,陈芝豹一挥手,带来的北凉悍卒顿时无息间,将这小小义庄周围摸了一遍,得到的回复是“并无异状”。
白袍小将走上前,低头看向屋前的一处石台,上面几个粗糙的石碗,一壶沸水正咕嘟咕嘟的冒着泡。视线移动,瞥了眼那黑褐色藤椅。
“吱呀”义庄门被打开,一道人影出现。
徐骁等人的目光落在那道身影上,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袭黑袍,那黑袍的材质,对于征战沙场众人来说不要太熟悉,死亡的士卒的裹尸布用的也是这种。
满头的白发,随意束在身后,苍白泛青的脸色,平静的眼眸,还有脖颈间密密麻麻的一圈黑线,让人看了触目惊心。
在场都是有功夫在身,这人浑身精气神飘摇如残灯火烛,生气倒不如死气多,也不知是死是活?
戴道晋手里握着一个小布包,走出屋子,扫视了眼面前的诸位,笑了笑,“今天挺热闹啊,来者是客,请坐。”
说完,兀自走到石台前坐下,打开小布包,将里面的茶叶放置在几个粗糙的石碗中,倒上滚烫的沸水,顿时一股幽幽茶香飘散。
李义山闻了一口,闭目陶醉了一番,他虽喜好喝酒,但也是文士,文士好茶,他也有所涉猎。
大踏步走上前,端起滚烫的石碗,喝了一口,半晌,赞叹出声,“好茶。”
戴道晋面上笑意吟吟,似乎颇为高兴。
“请坐。”
徐骁不再客气,大马金刀的坐在石凳上,端起石碗,一口饮尽,便是略带腥甜的茶叶,也被其嚼碎咽进了肚子里。
戴道晋望着这位人屠,笑道“将军不怕茶中有毒?”说话的时候,随意的瞥了眼其身后的陈芝豹。
陈芝豹握着银枪的右手,隐隐有青筋泛出,身子略有些僵硬,不过双眼却死死的盯着这黑袍人,不知怎得,闻惯了战场上血腥味和死尸味的他,此刻闻着这黑袍人身上传过来的那种腐朽之极的死亡味道,竟有些窒息颤栗。
徐骁没有回头,却似乎察觉到了自己义子的异常,面色不变,淡淡道“生死有命,怕和不怕又有什么关系,再说,我这百余名弟兄在这,都无法保我安全,怕又有何用?”
戴道晋抬头环视一眼,近百名百战悍卒,此刻皆无声的盯着他,手按长刀,似乎随时拔刀杀人,眼中晦暗无光,尽是对生命的冷漠。
感叹了一声,“徐将军手下皆虎狼之士。”他这句话倒不是恭维,见多了各种各样的军士,无论是精气神还是实力,徐骁手下的北凉兵绝对能够排到前三。
徐骁懒得和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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