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我……小九便行。”
小小波折却像是为相逢铺垫,她朝着少年腼腆一笑。
她一笑,就像八月草原上盛开的,足以让整个冬天的冰雪消,那是慕容隐后知后觉、又早就发现的事。
两人互不相识,只顾着打虎谎称份,慕容隐手稳稳拎着猫,送赵蕴到了承殿外,“小九姑娘是承殿里的?”
“啊……正是。”
她不曾思虑过,区区一个教坊弹琴的,也敢直禁,悠哉信步。
不过若是她能多这几个心,也不是那惯大的懵懂公主,给不了环伺群狼可乘之机。
“这承殿是九公主居所。”
慕容隐将猫收拾妥当,气得它嗓咕噜叫,躲赵蕴怀里却不敢瞎动弹,“听闻九公主国天香,然而。”
“然而?”
算算这是第二回,有人在她面前评议自己,赵蕴不自觉有几分期待,要听听这胡人说何。
“然而依我看来,断然比不过小九姑娘,明眸善睐,瑰姿艳逸。”
“你……”
赵蕴心此人未免太过轻浮,一面之缘便正经夸上了,“还请云公自重。”
她曾耳闻胡人作风大都肆意妄为,年轻男女之间若是看对上,无需繁缛礼节,一夜风亦是屡见不鲜。慕容隐见这婢妍丽标致,若是埋没于墙之,更教那须发皆白的汉人天幸,该是一大憾事。
倒不如……让他先手为。
“姑娘既有此般容貌,我又为何夸不得?”
绿眸暗笑意,他见赵蕴隐有恼羞成怒,止了话,“此赠予你,还望姑娘收好,好让慕容隐来日寻你才是。”
她顺着他动作低一瞧,猫脖上系着的穿孔狼牙,便是他所称赠礼。
“慕容隐?”
先前不是还自称云隐?慕容隐这名字亦是耳熟,偏她记不起是从何听来的。
她发懵时,一双桃迷濛带,直引得慕容隐咳嗽两声,掩饰他窘态将,“话不多说,过了宁妃千秋,定来寻你。”
言罢便似一阵风,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他量大,步也迈得大,少顷就消失在赵蕴视野之中。
赵蕴抱着猫,脑还没转过弯来,只心想这是哪号人。一向横冲直撞的白猫也奇安分,似是被这野兽獠牙残存的气息震慑。
而待她解颈间红绳,这嘤嘤一个鹞翻,轻巧落地,回瞪着赵蕴手里狼牙,骂骂咧咧似的一声猫叫,甩甩摸的发又踩着一字步,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