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二举饼;扔到四个除了四以外的相同数的是‘士’,叫四饼。
更好一些的名次是扔到三个四,叫‘三红饼’;如果扔到一到六的顺的,就是榜和探。
简单地来说就是四越多越好,红的越多越好。”
傅悦认真听完,提了自己的疑问:“榜和探都是顺,那他们之间怎么区分呢?既然有榜探,那应该也有状元?状元又是怎么定义的呢?”
江湛挠挠答:“其实博饼一般是十个人玩的,我想着你在北方估计没有验过,就想带你验一。”
没等傅悦搭话,江湛又:“完整版有复杂了,我们今晚就玩简单的吧?以后要是有机会,一起去我家玩吧?”
“好。”傅悦没没尾地答,也不知是在同意江湛哪个询问。
江湛是天生的气氛活跃者,他将骰包在两掌间,将手举到耳边使劲摇晃,让骰在两掌间的罅隙使劲簸动,就像周围有很多人,而他在向周围人拱手,他:“来来来,看我状元手!”
“一、六、二、二、五、三。”
就像差生题一般,完地避开了所有正确答案。骰与瓷碗清脆的碰撞声回音仿佛在嘲笑江湛的运气,傅悦没忍住,也笑了声。
“不算!这是意外!”江湛拢起骰,作势再骰。
傅悦笑着看他。
江湛忽然弃了骰,像了气的球:“算了,我遵守规则!傅悦你来!”
傅悦单手将所有骰抓在掌心,随手一骰。
三个四,两个一。
满堂红!
“居然是我没介绍到的状元!你这运气犯规了啊!”江湛明明很开心,还要装作失了礼的无奈模样:“喏,给你。”
傅悦看到对方的掌心躺着一颗独立包装的糖。
傅悦拿在手上无意识地挤了一,那颗糖不知被江湛攥了多久,已经有些化了,糖浆和包装有些粘连。
真好。自己终于也收到过糖了。傅悦想。
江湛的运气背到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故意放,他从到尾一把都没赢过傅悦。
江湛没有准备太多礼,都是一些有趣的小玩意儿,是傅悦收了不会觉得有所负担又觉得新奇的东西。
在傅悦赢走他准备的所有礼后,江湛两手一摊:“我童年关于中秋的记忆也和礼一起给你了。剩的时间归你。你呢?你是怎么过中秋的?”
傅悦看着面前的这个人眉飞舞地讲述童年的趣事,仿佛说的每个字都镀了金,字字显得神采飞扬。在江湛这样发着光的人面前,傅悦只觉自惭形秽。
傅悦张了张嘴,一嘴的酒味给了他平时难有的勇气,他说:“我父母离异多年,我的母亲已经去世了。”
江湛把玩骰的动作戛然而止,桌上被江湛带来的小夜灯,也因为电量不足变得昏暗;空气中原本弥漫着的属于夏末初秋的桂香似乎也消失殆尽。
这才是傅悦所熟悉的,沉寂与黑暗。
后半夜不知不觉悄然而至,这是一个适合撕开伤舐的时间。
傅悦不过是句与句之间的停顿比平时稍一些,两人却都觉得如同过了半个世纪之久。
“这是我第一次过中秋。”
“江湛,谢谢你。”
江湛被这几句话砸得有些手足无措,他不知该先安傅悦,还是先对傅悦说不用谢,或者该对之前自己的询问表示抱歉。
突然,江湛被一阵微风起了一手臂疙瘩,他发现认真看着他的傅悦似乎也微不可查地抖了一抖。
江湛福至心灵,将搭在摇椅上的衬衫递一件给傅悦,自己披上另一件。
衬衫上是傅悦衣橱里木质熏香球的味,似乎是檀香,沉静得让人心安,就如傅悦本人。
江湛说:“傅悦,认识在夏天是一缘分,我会让缘分继续去。我们之间的夏天不会结束。”
傅悦曾经很喜日语中一些隐晦的表达,时至今日,他依旧能背“夏天结束了”的百度百科——这句话代表夜风中的凉意,冷面忽然从菜单里消失了,代表蓦然间忽然听不到的蝉鸣。当然,还有挥洒汗又略带遗憾的甲园,一封没寄的信,烟大会最后一颗火升空盛开,青潦草散场,学校大门缓缓关闭,我们被时光裹挟着匆忙大成人。①
傅悦一顿悟了这句没没尾的话的意思,他清晰地受到自己的心在变快,一又一,铁桶似的冰墙似乎被撞了一细小的裂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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