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难保,也不敢轻易挪动她,只得恳切许诺:“他若死了,你也活不成了……你不是还有个弟弟吗?求你,帮我救活孟开平……只要他不死,我一定竭力保你弟二人平安!”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知,于己最有利的应对之法就是任由这女人替他挡刀,不论她是死是活,总归他能毫发无伤。
孟开平定了定神,终于看清了前之人,只得笑了笑转而:“是你啊。”
闻言,小红闷咳了几声,望着师杭期盼的模样,气若游丝:“姑娘,现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我已经不在乎了……”她分明面衰败,眸光却亮得灼人:“你为他哭,还为他舍命……咳,他、他竟也肯为你挡刀……”
只要他还有气在,就不到一个手无缚之力的女人替他挡刀。于是他毫不犹豫,直接将那只预备迎敌的右臂横在了师杭前,搂着她稍一转。
好半晌,她抬手怔怔摸了摸面颊,这才发觉自己泪了。
“中毒而已,又不是伤残。”孟开平清了清嗓,不甚在意:“既然没死,说明这毒也算不得厉害。”
*
屋那位于娘,师杭早闻其名,今日才得见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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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越过护臂割在了他的手肘上方,划了一裂,火辣辣地刺痛。但这疼痛于孟开平而言本无足轻重,战场上,他曾险些被敌人割一条手臂,照样可以了结对方。
最后这句话像是一诅咒。师杭心中十分清楚,因为她选择了叛国,往后便再无回路可走了。假如日后诅咒应验,也是她咎由自取。
等他再次醒来,天已然大亮。
“二公,还有一事,妾须得告知于你。”
“筠娘?”
女轻如片羽的嗓音带着丝哽咽,自榻边传来。孟开平迷迷糊糊的,还以为是师杭守在旁边,便压不适侧首唤她。
于蝉微微颔首。她站起,临去前却仿佛想起了什么,回首一礼。
可是孟开平不来此等卑劣之事。
这两个字一,周遭霎时静了静。那女没有应他,默了半晌才:“二公,妾是于蝉。”
黄珏曾说过,于
孟开平略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旋即也不再刻意掩饰,直言:“昨日辛苦你了,这就回去歇着罢,烦你把那女……嗯,将师姑娘请来,我有事问她。”
这些并不是假惺惺的哄诱之言,她既然说,就一定会到。
闻言,于蝉坐在他面前叹了气,满脸担忧:“你总是这样,天大的事都不放在心上,只教旁人替你提心吊胆。你此番中的是钩吻之毒,又名‘断草’,厉害非常。幸而你所饮不多,否则便是大罗神仙也难救了。还有你臂上这伤,可见骨,差些伤及脉络……”
孟开平被她这番絮絮叨叨说得,勉耐着:“多谢照看,不过,我这是睡了多久?袁复呢?”
“你们,不会有好结果的……”
于是,趁着小红刀刃悬空,他瞅准时机,狠狠一脚踹在她腹。
半梦半醒间,孟开平似乎听到些哭喊和吵嚷声,很快,中便被了许多温腥之。他隐约觉自己吐了好几回,再往后,耳边逐渐清净来。
说罢,小红轻轻吐一气,阖上眸,再没了声响。
那一脚就是他最后的气力了,之后他再也支撑不住,前一黑便了过去。
“你终于醒了……”
于蝉慢条斯理:“你已昏睡一天一夜了,袁副将和师姑娘都在外间,二公想见谁?”
是为孟开平的泪。
师杭那一扑,打了孟开平的所有设想。
*
昏倒前,他仍迷迷糊糊地想——这,这女人总不会再怨他了罢?毕竟他待她也算是仁至义尽、舍生忘死了。
怀里的女人此刻也睁开了睛,懵懵懂懂地望着他,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孟开平想笑话她蠢,可腹的灼痛愈发烈,双已经彻底没了知觉,还无法抑制地搐。
他想起,于蝉却制止了他,扶着他稍稍靠在锦枕上:“别着急,大夫说你还需要静养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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