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杭知晓她在打趣自己江后一直孱弱,故而只淡然之:“尘事如人如,只叹江湖几人回。走江湖的怕是没几个会丧命于病榻,你还是多提防着些仇家罢。”
其实南雁寨从前便常打劫官员富救济百姓,不过自师杭来后,打劫便越来越少。一切只因师杭断言,仅靠山匪行径偶施善意是不会有远路的。
说到这儿,她将先前之事全盘托。张缨甫一听闻“太真仙妃”的名号,当即恍然:“原来是她!原来你的族妹便是这位娘娘!”
张缨颔首回:“走南闯北,自然是听过这名的。据说元帝极其重淑妃,凡其所好皆成之,凡其所恶尽除之。她位在皇后之,而权则重于禁闱,与中其余六位荣娘娘并称为‘七贵’。”
“你肯听劝,便是再好不过了。”师杭闻言欣然:“我与朱同都是这般想。咱们与太平府的关系也太剑弩张了些,既然他们提防,那我们不如主动示好,往后若有敌来犯也好守望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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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杭无奈苦笑,看来这些年,大家都没能过上安稳日,她变了很多,旁人又何尝不是呢?
“还能从哪儿,抢来的呗!”张缨摸了摸鼻尖,似了亏心事般,颇为不自在:“咱们又没那么多耕地,不抢粮怎么够吃?总不能去啃树罢?”
了这句,迷迷糊糊的,竟无知无觉这些都是昨夜的事了。师杭原本要将茶递给她,闻言却僵了动作,茶盏突兀顿在半空。
她当即不敢再想,匆忙将茶盏送至张缨手中,归好思绪:“你怕是醉糊涂了。昨夜非要撑着,酒气未散,里淤滞,故而发了回。”
“
其实师杭才气她有话不能好好说,不过斗嘴归斗嘴,正事还是要详谈的。她守着张缨用罢汤药,便正襟危坐开问:“你此番粮草从何而来?”
师杭当即不解:“怎么,你竟有耳闻?”
“不你是抢元军的,还是陈友谅、张士诚的,往后半年,绝不要再以犯险。你抢来的实在太多。”师杭面平静如,语气却凝结成冰:“天之,损有余而补不足。南雁寨若成了众矢之的,谁肯来援?阿缨,我们赌不起。况我收到消息,太平府也未必太平了。”
只一句便问到了上,惹得张缨也讶异看了她一。不过,这也正是南雁寨众人谋划许久决定搭救师杭的原因之一——这年,聪明人总是多值些价码的,一万名兵士也未必抵得上一位靠谱的师爷。
“既然如此,那便将大半米粮散城中罢,只留寨中军需便好。”张缨沉片刻,果决:“总归都是贫苦百姓,扶困救弱也是件积德事。想来有了这一桩善举,那云将军也不至于再对咱们横眉冷对的了。”
张缨一回见师杭便极听她不徐不急地吐字,更逗她而后再看她无奈翻脸的模样。于是此刻,她又故意嬉笑:“老话常说,久病成医。你生了这么多回病,一年倒有半年时日耗在床上,果不其然成了‘神医’呢!往后有你在,便是我烧个昏天黑地也无妨!”
而那日也是军中摆酒,破城后的庆功酒。
然而师杭并不理会她这一。思及师一宁千里传信方才传来的警示,她直觉祸事将近,绝不能放过一丝波澜。
这是师杭一回从旁人中听到师一宁后的故事,可无论如何,她还是难以将这些故事同年幼时那个天真纯良的叁妹妹联系起来。师家自有谱载,从没有女过,饶是得封诰命,多半也是凭借夫君或是孙荫庇。师一宁怕是女中品阶最者,也是唯一一个凭借自己本事走到这一步的。
师杭温温柔柔回:“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怕什么。你在外奔波辗转这么久,便是铁人也难免疲惫,仔细将病祛了,再好生将养就是。”
这话,很久很久以前,似乎也曾有一个人问过她。
“你说你,何苦咒我。”张缨见她装一副铁石心的模样便觉好笑:“我若死了,怕是你先要哭死了,对你能有什么好?嘴上且不能饶人些。”
张缨自小生在寨中,漫山遍野寻罢,也寻不如师杭一般文质端雅的姑娘家。纵有千般气象、万般变化,都架不住她低眉敛缓缓来,好一幅云淡风轻图。
张缨听了却叹一声,怅然:“难是上了年纪,也大不如前了?记得上回发还是我十来岁的时候,这都是哪一年的陈芝麻烂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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