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四：闻鸮鸣（19）念起(2/2)

“万幸啊。”司命叹了气，“连昭你也不必生气。想来兮瑶姑娘也是想到了她不会有碍，才敢尝试的。”

她心只觉好笑。仙尊是有属于阿照的记忆的，他本应当知阿炎对她有多重要。但在他中，阿炎仍只是一只可有可无的飞鸟。

兮瑶脑袋中混沌一片，摇摇晃晃地倒在椅上。一旁的司命疾手快，连忙扶住。

兮瑶坐了这么一会儿，便觉得脑昏昏沉沉的，只想躺歇息。但仙尊正在气上，她只好撑着坐在椅上，后背满是虚汗。

“护主？”

连昭的脸又沉了一分。他搞不懂，为何自己看到这幕会觉得十分刺。他索上前接过司命边的兮瑶，将她打横抱回到床榻上。

原来是这样。

只是她应当撑不住再取心血了吧？

“是啊。我到的时候，那两个族已经屠了一整个镇的人。据兮瑶姑娘说，如果不是这鸟帮她拖延了时间，她早就死了。”

“用血治伤？”司命睁大了睛，“这就是先前你所说的异于常人之？”

“说到未愈，你那魂魄已经修整好了？”连昭上的杀意太，司命连忙开阻拦他，“你也别太生兮瑶的气。那鸟本就是为了护主才伤成这样，她当然想让他痊愈了。”

连昭合，压制着心不断上涌的火气，“无碍？你当真觉得她已经痊愈了？你看看她如今的脸。取一次心血对仙人都算大伤，更何况是她呢？只为了一只鸟，值得吗？”

“阿炎一直不能苏醒，我只是想试试罢了。”兮瑶小声说。

懊悔从心底偷偷发芽，仙尊自己却无知无觉。

虽然此次取血后，她明显到自己元气大伤，但兮瑶不觉后悔。

“兮瑶，你竟然剜了自己的心血？”司命震惊，急忙摸向她的脉搏，“你不要命了？便是为了阿炎也不必如此。你可知取心血对凡人是致命的？”

就连一只鸟儿都能保护得了兮瑶。而他自诩修为的仙人，在她事之时，为了修魂甚至找了旁人前去相救。

若是没有魂魄上的裂纹，他应当早就扫清界的族。怎么可能任由他们大肆屠杀？又怎么会让她置于危机之中？

连昭自知失言，但还好知晓的人是司命星君，便一五一十地说了。

若说是觉得她将心血浪费在阿炎上不值，那她当初用在素昧平生的阿照上，不也是如此吗？

连昭这哑无言。

鸟儿去自剜心血。你可知这心血对……”

司命探寻了一周方才放心，“还好没有大碍。也是你命大，竟然还活着。不然真是要我们去地府捞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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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大？怕不是仗着自己的血能治伤所以才敢尝试吧？”连昭看着兮瑶病弱的样，不由冷哼了声，“连心血是否有用都不知，就敢冒冒失失地尝试，兮瑶姑娘的勇气真令人钦佩。”

仔细想想，似乎她从未对阿照提起过此事。以前她总觉得夫妻一，又何必讲究什么恩。是以，连昭仙尊也不曾知晓这件事。

自然是有用的。若是没用，当年又怎么救得了满是伤的阿照呢？

“莫要瞎想。”连昭回复着他。看到兮瑶想要起，又住了她的肩，“你未愈，再歇息吧。”

他施了一个沉睡诀，满意地看见兮瑶睡去，复又目光沉沉地盯着一旁的灰鸟。

“你该不会……？”司命言又止，神正经了起来。

阿炎是为了救她才把自己伤成这样的，她当然要回报他。

不，或许对这些仙人而言，界的所有生灵都是可有可无的吧？

兮瑶抿了抿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