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间,白菱早已莲步轻移至妖王的桌案边。她笑地端起酒壶,低垂着螓首了一节瓷白的脖颈。看着妖王并未拒绝,她的嘴角抿开一抹笑容,温柔小意地一手端着酒壶,一手托起有些碍事的广袖,有意无意地展示着其中的一截皓腕。酒在半空中划优的弧线,而后落玉杯,随之飘来的还有郁芬芳的香,若有若无地勾动着侧人的心弦。
妖王面未变,似是没有注意到白菱的举动一般,仍维持着方才的姿势。
看着众人的目光都有些滞涩,白珉更是自信万分。他一边用神示意白菱上前,一边老神在在地抚着须:“老夫年少时曾有幸见过仙人凡,故而方敢拍着膛保证,白菱便是比之那几位瑶池仙的琼玉貌也是不相上的。自古人英雄,陛份尊贵,合该享有如斯人。”
即便妖王曾多次拒绝,但想到自己手中的那张杀手锏,白珉仍是兴致昂,“先前陛忙于政务,如今既已立后,合该充盈后,早日诞嗣啊。”
在白珉的示意,舞姬中唯一以轻纱蒙面,穿着天碧儒裙的女走了来。她揭开脸上的面纱,袅袅婷婷地向着妖王行了大礼,“小女白菱,见过陛。”
可偏偏众人皆知,至德陛就是来自狐族。
一说到充盈后,其他妖族中也难免有人心思活络了些。几位向来同狐族亲近的,也大着胆附和了几句。
大概是此计向来无往不利,白珉也有些飘飘然了。自知开弓没有回箭,他继续介绍:“特别是今日主舞的这位,可是天狐一族嫡系中也百年难得一遇的人,在修炼上更是极有天分。若非是她本就倾慕于陛,天狐族说什么都不会放人呢。”
当然了,若是因此一蹶不振,任由狐族从曾经的钟鸣鼎落尘埃,那就不是最会趋炎附势的狐族了。这些年间,白珉从不曾放弃同琚翔重修旧好的机会。只是,若他们当真有什么“旧好”可言的话。大概是尝多了献的妙,白珉或是当众或是私地献过不止一次人,可惜每次都被至德陛毫不客气地回绝了。
然而
不,若是仔细看去,实则还是能分辨两人细微的差别。倘若说王后是世外仙姝、山巅冰莲,虽却不近人间烟火,让人只敢远观而不敢亵玩;那么白菱便是芙蓉,清冷中带着柔弱无依的怯,最能激起男人心底的那丝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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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妖王一手支着,懒洋洋地挑起一侧眉。
到如今,随着妖后的现,似乎真的让他锐地抓住了这个契机。端看大殿上几位舞女一致的白衣飘渺若碧芙蓉,若不是早已知晓是自天狐一族,恐怕还以为是九天玄女凡呢。不论是衣着神态,还是外貌容,都与颜洵仙有着至少五分的相似。
不过白珉可从未灰心过,尚且还能老神在在,“自古便是‘英雄难过人关’,你以为这世间有几个正人君当真不为女所动。妖王不喜大概只是因着老夫尚未送到他的心坎上罢了。”
饶是白珉也很难从琚翔模棱两可的语气中品真实的态度。不过似乎陛已经起了兴致,于他而言总归好事。
不是没有人好奇其中的缘由,但狐族族白珉却始终讳莫如。这老狐狸显然早就知晓了至德陛刻意针对的缘由,只是如此一反常态地照单全收,更让人从中咂摸几分自知理亏的意味。
也依然稳居地支阁前二的位置,却只有狐族受到了帝王的打压。
白菱接收到白珉的暗示,主动凑到了王座近旁,托起杯盏递到至德陛的边,拖着比婉转莺啼更令人心动的嗓音请示,“陛请用……”
面纱落的一瞬,饶是最稳如泰山之人的脸上也难以自控地愕然神。只是因着白菱的那张脸,实在同王后过于相似了。
妖王终于有了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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