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指】(2/2)

“我早就说过，这个孩有问题。你要去告诉他吗？”

云瀛是第一个产房的男人。

他起要走，云舒叫住了他。

这已经比她预想的好多了。

只有云舒知，这些日以来，困扰着她的不安终于尘埃落定。

或者是在嘲笑他们相同的命运。

有人不明所以，还以为是稳婆太过激动所以连话都说不清。

他在听见众人的恭贺声时，还兴得很，接过襁褓仔细查看以后，也跟那稳婆一样失了言语。

可云舒总觉得不安。

云舒没理会他的奉承，纠正他：“不是我生的，是良嫔生的。”

刘蒙是这时候来的。

很快，他冷笑了一声，语气嘲讽，不知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云舒。

她预想过这个孩的诸多问题，缺胳膊少，或是生来便是死胎，更甚之，像云瀛的孩一样还未生便已死去。

云舒忍着腹中的疼痛被抬到迎雪园附近的室，早已准备好的产婆和大夫都涌了来，和金剪已准备妥当，便连百年老参也从库里取了两来。

不知晓的任何人听了，都会觉得这是个很健康的孩。

很快，他恭敬地撩袍跪：“天生六指，必有异相。放在平民百姓上是灾，可在皇上，便是此不同凡响的征兆。此乃我大漆朝之福，殿与王爷还请不必忧心。婢在此，恭贺殿诞麟儿。”

云舒从他的睛里看到了悲痛。

云瀛将婴孩放在云舒的枕边，缓缓：“的确是男婴，但……他手有六指。”

她侧的婴孩还在哭，声音响亮，响彻室。

“你先别召集百官……你把诏书给他，让他自己选个时间。顺便告诉他，孩的……问题。”

云舒前所未有地疲惫：“让刘蒙去讲吧……我现在不想看见他。”

在鬼门关打转的时候，云舒终于想好了修弥的去。

只是六指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云舒的反应平静得超云瀛的预料。

一个“退位”的帝王，留在中养至老去，名正言顺的事。她闲暇时也能去看他，或者带着孩去探望他，让他享受几刻原本不该属于他的天之乐。

她先是听到“恭喜殿，是个皇”的呼声，众人闻声跪拜，耳边也有了婴儿的啼哭。

允恭生来的时候，云舒已累得疲力竭。

看，她多仁慈。

说到最后，云舒突然哽咽了起来，泪滂沱。

所有的人都筛过了又筛，刘蒙将东厂所有武功的太监全召了回来，一切的安排都恰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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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她面前抱着孩、正在用给孩沐浴的稳婆忽然失了言，声音颤巍巍地跟其他人说，快请摄政王和督工过来。

她想知云瀛的这份悲痛从何而来，但她没有力气再说话了。

他没有查看，只是听闻六指，皱了皱眉。

刘蒙重新改：“恭喜殿成为姑母，婢这就去向大臣宣读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