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在他边是温顺而乖巧的,别说拿刀他了,就是稍微大声一些和他说话都不敢。
他自以为已经得到了她,后来待她多有不耐烦之时的冷漠和暴躁,她也不敢有片刻不满的绪。
——所以他也从未想过,这个女人真的也会决绝而果断地彻底离开。
再后来,他终于找到了她,打断了她与那蜀地男的婚事,将她掳到了云州来,迫她再度和自己了床上夫妻,又让她在这样的时候怀上了女儿璍璍。
这些日,他都没能好好照顾过她。
等他终于发现自己上她,离不开她的那一日,已是为时晚矣。
薛娴曾经和他说过,说她们看到那一日挣扎于产床上痛苦分娩的贺妙宝时,她已经快要不行了。
假使她和皇后再稍微迟到了片刻,或许贺妙宝已经因为力耗尽、失血太多而一尸两命。
方上凛时常都不敢细想这些事。
但他本不在乎这些。
因为到底是他亏欠她的地方更多,这辈都偿还不了。
桢与方上凛喝过了酒,亦是满酒气地回了府中歇息。
郁姬仍然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边照顾他。
郁姬微微一笑,继续低忙着自己手里的事,没有再接话。
郁姬的底划过一瞬间的极致恨意,但是在桢面前她又缓缓收敛了去。
“外祖父是有福气的老人家,原是我外祖母、母亲和我,我们祖孙叁人无福的。”
她红了眶,晶莹的泪珠断了线似的落,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