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财当是心鼓如雷,一万个悔恨自己贪多不足,为什么要上来找贺夫人。
这样的密辛隐晦之事,只怕多少世家大族里也少不了的。
世上男偷吃贪,但也并非所有的世家贵妇女就都被规训了一心一意要替丈夫守如玉的。
赫赫扬扬齐聚住在一起的名门大族里,谁家没有几桩公媳叔嫂之间的传闻?
然而这些丑事再怎么传,也都是一个姓儿一个家里的人来的。
归究底来说,除了一个家里的亲戚,大分女也没有别去认识自己丈夫之外的男人。
可是贺夫人……
她是一个人带着两个女儿住在京中的。
侯爷也没在府里留什么兄弟叔伯的外男亲戚啊。
那这个贺夫人中的“阿澈哥哥”,到底又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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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财小心翼翼地了自己额前的汗珠,小心离开了这间“华绰约”包厢的门外。
了楼后,他决不再提贺夫人的事,面不改地为母亲庆生毕。
当晚,他甚至来不及在家中多住一晚就着急地了城。
李母有些心疼:“一晚都不多住了?”
李财囫囵打发了母亲:“恐侯爷那里有差事派遣。”
他星夜打启程,在叁四日后就追上了前面的大队。
事的张忠没想到李财回来这么快,见他脸极差,还有些忧心地关心了两句:
“怎么李财,可是你瞧见你那妹婿人品不行么?”
李财拉着张忠的到偏僻说话,扑通一声就给张忠跪了,红着眶许久说不话来。
张忠一时也是心纳罕,连问了几句:
“财,你这是怎么了?还是家中有了困顿,要跟兄弟们借钱应急?你若有要帮衬搭手的地方,自说了才是,跟兄弟这样磕磕跪跪的算什么!”
李财盯着张忠的睛,最终咬牙与他:
“张大哥,我在会仙楼里,撞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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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那个一言不发地变成了张忠。
张忠解腰间的酒,狠狠给自己了一壶酒,这才狠狠:
“李财!因为你平时和我们不敢有一句虚话,没有过半件投机取巧的事儿,所以我们兄弟从前都信你的话!
——你可知那是夫人!她不是你可以随意诽谤污蔑的人!”
李财低着脑袋:
“凭空污蔑夫人于我有什么好?我并没有什么妹妹在侯爷跟前当通房姨娘,求着我去帮忙要斗倒了夫人来争的。
那是因为侯爷给了我们一饭吃,所以我忠于侯爷,才将此事说给张大哥听,叫张大哥裁夺着告诉侯爷的。否则我宁愿不淌这趟浑,岂不省事。”
张忠沉声问他:“这事儿你还跟谁说了!”
“只告诉了张大哥一个人。”
张忠与李财两人在偏僻的密林中无言坐到天明。
翌日,张忠沉着脸在路过的镖局那里买了一只猎鹰的跑,叫这猎鹰寄了一封信送到云州去。
这镖局在各个州郡都有分镖局,而猎鹰识得各个镖局之间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