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闹声中,忽听阿宝一声暴喝:“啊啊啊啊!梁元敬!你居然把我画成鸟!我揍你!”
两人相顾无言。
众学生不依,簇拥上去:“还要!还要!”
她只能悻悻然地摸摸鼻,看向梁元敬,心虚地:“要是我阿哥问起,你可以说是你自己摔倒的吗?”
“李四丫!把吃的给我上来!别藏了!我都看见你了!”
他后脑着地,人都摔懵了,好在底是松的草坪,并不太疼,只是人呆呆的,还回不过神,乌黑的瞳里,倒映着蓝天白云。
“可以,”梁元敬从地上站起来,拍去衣上灰尘,淡淡,“但以后在学堂上,你要听我的话。”
梁元敬怔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忘了。”
阿宝意识想笑,接到梁元敬严肃的目光,只好憋住笑:“行,还有吗?”
“……成。”阿宝忍辱负重地。
槐树开了,黄白的,密密匝匝地垂来,风过时,纷然落,落满肩。
“……”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好逑……”
忽听一人大呼小叫:“我知了!阿宝就是这只鸟!先生把阿宝画成鸟了!你们看!鸟围着先生飞,嘴里还啄着虫呢!”
孩们童音琅琅,摇晃脑,梁元敬认真倾听着,目光却不由自主转移到阿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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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再捉虫吓我。”
梁元敬至少被七八个人牵着衣袖衣摆,疼地:“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说着从袖中掏一块饴糖,放四丫掌心。
她正大吃特吃着收缴上来的四丫的零嘴,他着无奈的笑,轻轻摇。
12月快乐!
“先生偏心!只给四丫糖吃!”
这时又有人大喊:“这是什么?好像是只鸟?咦,刚才飞来了鸟么,我怎么没看到?”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阿宝摔在他上,捂着被他撞疼的脑袋,皱眉嘶了一声:“你怎么不躲开啊?”
学生们四散而逃,向各家的方向奔去,中大喊:“阿宝又打先生了!”
愣住了。
梁元敬听了笑:“四丫猜对了,奖励你一块糖。”
午后,蝉声不休。
作者有话说:
其余学生见了糖,纷纷围上去讨要,很快就将他上带的糖搜刮了个净,还有人没吃到,继续找他要,梁元敬只能无奈地将袖翻给他们看。
“青青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宁不嗣音……”
“就是!”
散开的众人又围拢过去看,唯独阿宝,垂首站在一旁,动也不动。
“暂时没有了。”
这日过后,梁元敬总算摸准了治阿宝的法,那就是不能让她闲来,要给她找事。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没有了。”
阿宝睡着了,脑袋缓缓倒在了梁元敬的上,梁元敬念《越人歌》的声音一顿,低看着上睡得无知无觉的小姑娘,叹了气,没有吵醒她,指轻拈,将她脸颊上落的一朵槐拂了去。
“人之初,本善,相近,□□……”
梁元敬:封她个纪律班当当。
孩们教梁元敬槐,渗尖,一路甜心里。
“回来!”
奇怪,他心想,阿宝这个泼妇,竟然也会站着默默红?她哭起来不一向是惊天动地的么?
梁元敬让她坐在他旁边,帮他抓听学不认真的学生,果然她不再调,而是尽职尽责地帮他起了其余人。
槐树,朗朗读书声中,时常能听见她清脆的骂声。
梁元敬有些失神,了心,不知是不是方才被阿宝撞到了,现在那里动得有些不正常。
她着袖冲过来,众人吓得连忙四散开,唯独梁元敬愣地忘了躲开,就这么被阿宝砰地一声撞倒在地。
“……”
“李二狗!别睡了!你是来读书的,还是来睡觉的!”
四丫指着他们大喊:“啊!阿宝又打先生了!”
阿宝脸黑如锅底,忙撑着梁元敬的膛站起来,可那些人跑太快了,一会儿就跑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