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阿宝 第55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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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来又演变成了女侍们互相揭发检举，自证清白, 众人七嘴八, 互相谁也听不见谁, 场面一片混。

有怕死的侍壮着胆, 膝行上前，抱着他的哭嚎：“官家——官家饶命啊！小人知！小人知是谁！”

第51章 梅

又一件越窑产的青纹人觚摔在地上, 裂成粉碎, 里面着的时鲜卉散落一地, 顺着青石砖的隙蜿蜒。

赵從眸戾, 扬声唤：“来人！把这些狗才都给朕拖去，杖毙！”

阿宝：“……”

她视地上一群俯首帖耳的人于无睹，面带浅笑地走至赵從前，拉着他的手，柔声问：“官家，为何这个时辰还不歇？明日还有早朝，早些就寝罢。”

“啪——”

地上一个侍女恭敬答，将置于漆盘上的安神汤端了来。

阿宝就这么被他拽殿，来到一方案几前。

赵從还在那里大喊大叫，一会儿说要将她五分尸，一会儿又说要诛她九族，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只能听见他愤怒的吼声。

正疑惑间，忽听殿门外有人禀报，皇后来了。

阿宝听得翻个白，心你说什么说什么，随便！

夜风倒来，的他青丝飞扬，衣袍鼓起，门的小黄门猝不及防，惶恐地立刻跪了去，一大耳刮重重扇在自己脸上。

“你看，朕已你教的法了，将它移到殿保，每日保证光照充足，病枝也修剪过了，也施了，为何它还是不开？”

“冲撞了龙颜，小人该死……”

薛蘅看一案上的腊梅盆栽，：“没有死，只是还没到开的时候。官家别担心，明日请侍的工匠过来看看就是。”

薛蘅带着侍女走来，还是先前的那副装束，可见回寝殿后本没怎么安歇，又不停蹄地赶到这儿来了。

她的语气太平静，以至于赵從听了都愣了会儿，接着他瞪大睛，指着阿宝，然大怒：“冯益全！你找死——”

“说！是谁负责莳的？是谁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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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蘅没有搭腔，只是柔柔一笑：“官家，很晚了，去安寝罢。可是又疼了？有没有喝安神汤？”

夜, 福宁殿。

赵從委屈地红了：“她就是喜为了这等小事跟朕生气。”

真的是因为生病的缘故？小黄门说的“疾”，就是指这个？

赵從大怒，声唤门外的守卫来，却无人听见，他气得大步走到殿门，猛地拉开雕閣门。

“回娘娘，还未曾喝。”

“你胡说！”那名叫“和顺”的侍立刻恨恨地瞪来, “明明是你浇的！”

赵從目光涣散，神恍惚，梦呓似的喃喃：“三娘，梅死了，婉娘她……要生朕的气了，她不会回来看朕了……”

人才们跪了满地，皆俯贴于地，抖若筛糠。

赵從发披散，着明黄寝衣, 赤足立在地上, 额角青暴起，几乎目眦裂地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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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窝凹陷, 球血丝密布, 颧骨耸，犹如一行走的骷髅，侍吓得呆了一呆, 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是……是和顺，小人亲所见他浇的……”

刀主持：来人啊，叉去！

赵從如今怎么跟个疯似的？

难……

女太监们满冷汗地趴在地上，呼都屏住了，不敢抬去望，殿中一片死寂。

赵從眸心骤亮，握着她的手：“真的？！”

他手劲太大，薛蘅被他攥得生疼，却保持住了面的微笑：“当然，婉是不会为了这等小事生官家气的。”

话音落地，立刻响起一片磕求饶的声音。

“是谁？”

方才在閣门外，她已听见了他是怎么发疯的，从前他从不是这般嗜杀成的人，他也不会冲人鬼吼鬼叫，丧失应有的仪态风度，他本是一个儒雅谦和的君王。

赵從一脚踹开他, 揪着他的衣领咬牙问。

阿宝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此时自己应该诚惶诚恐地跪，她假装一副惧怕的样，跪在地上，低瑟瑟发抖，心中却想，便宜赵從了。

底的人无一人敢回答, 一个个抖得越发厉害。

“不说是么？不说就都得死！”

阿宝垂眸看着案上那盆枯的腊梅，实话实说：“它已经死了。”

赵從压没理他，冲阿宝说：“冯益全，你来的正好！随朕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