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阿宝 第60节(2/3)

“你不该来。”

雨打芭蕉叶，觉明和尚立在檐，发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

梁元敬趿鞋了榻，撑着油布伞在寺四寻找，最终在文殊院东边的钟楼上找到她。

守真沉：“相国寺不可。”

第55章 灯

笃笃木鱼声在这爿小小禅室中响起，觉明悄无声息地退了去。

自昨日她之后，他们之间的联系便切断了，她不必再被拘在他边五丈之。

腊月二十八, 阿宝的尸骨已被收敛重新打好的楠木棺材里，停放在大相国寺的佛堂中，有三十六名僧人早晚诵《往生经》一遍, 为其超度。

守真打断他：“你心中早有定论。”

他无力地跪倒在地，肩膀颤抖，双手捂住脸，泪大颗大颗地落，从指中溢来。

大相国寺的铜钟约八尺，重逾万斤，上铸有“皇图巩固，帝遐昌，佛日增辉，法｜常转”十六字铭文，乃当年太.祖在位时命工匠所造，本来承担为东京城居民报晓的作用，现已废弃不用了，钟上覆盖着一层薄薄铜绿。

守真默许了这个提议。

梁元敬回，见阿宝一红衫红裙，乌发披散，眉心一黑竖痕，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如当年青城山的初见。

之一字，古往今来，黯然销魂者也。

“阿宝。”他声轻唤。

后院禅室中, 觉明和尚将手串给守真大师, 七粒佛珠都有或大或小的毁损，其中以那枚僧的舍利最为严重, 已经有了轻微裂痕, 守真托在掌心，只轻轻一握, 便化作了齑粉。

觉明犹豫片刻, 忽问：“师父，弟那小友……”

梁元敬收了伞，提衣上楼，他如今弱，走三步便要停来休息气，待上到钟楼时，后背已生一层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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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元敬醒来时，已不见阿宝影。

相国寺距离市井太近, 红尘纷扰，确实不适合用作场。

觉明跪坐在他后的蒲团上, 颔首恭敬应“是”, 他才从昨日的驱行动中恢复过来, 元气大伤，惨白，也没有了平时的神采奕奕。

其实，他心中何尝不知呢？

熟悉的女声在背后响起。

觉明想了想, 说：“京城封丘门外有座万岁山，山上有崇宁寺, 平时香火不旺, 少有人往。”

“那又如何？鬼魂是不会被雨淋的。”

元敬小友便是阿宝小娘逗留人世间的最大原因，如今阿宝已有征兆，若要祛除她心中的怨气，元敬小友便不可再与她见面，他之所以再问师父一遍，不过是可怜他这好友一片痴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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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宝抱膝坐在青琉璃瓦上，看天际细雨不断。

他将掌心粉尘倾倒香炉中, 面凝重：“横死，又是在极棺木中，煞气最重, 恐怕要足七七四十九日法事，才可除尽戾气。”

阿宝从琉璃瓦上飘来，停在半空中，一袭红衣，墨发披散，眉间黑痕愈发明显，周的煞气又变重了，连纷飞的雨丝都避开了她。

梁元敬不自禁伸手，想要

“来罢，”梁元敬说，“在雨。”

“在这。”

过了许久，钟楼上才传来淡漠的女声，混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缥缈得似乎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