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失重(2/2)

可是该如何重来？

这几秒像线团一样被拉又拉，糟糟地堵在许眠的心，使得她神经末梢的反应速度慢来。

许眠知自己从这一刻开始，才是真真切切地永远不会离开他。

死亡是离开——离开宋溺言。

却没有看他，而是看向他后的那一丛丛紫蔷薇。

许眠在叶皎的后背抵上栏杆时就已经察觉到不对，可她一个小姑娘的力气怎么可能扭得过两个大汉，于是她只能对着叶皎放声大喊让她赶回去，可是叶皎却好像已经听不到所有的声音了，她脸上带着满怀期待的明媚笑意，从三楼一跃而。

如果叶皎还活着，就会震惊地发现，楚诩、赵先生还有她目睹过一次次的坠楼男人都围着宋溺言旁，他们低着，恭敬地称呼少年“宋先生”。

有的浇上她的侧颊，重的血腥气随之濡开。

死亡是什么？许眠从前以为死亡是失去，直到此时此刻，她面前是破碎的一女孩尸，她垂眸怔怔地盯着自己止不住颤抖的手指，重新定义死亡。

“那就重来吧，皎皎。”

这个世界没有死亡。

她听着耳边少年一声声痴迷的意，抬起了空的睛。

于是她半跪在地，不敢直视惨烈的结局，背脊躬起，脸上的鲜血一滴一滴地，泥土。

许眠在夏天的夜里看到一只蝴蝶，她疑心是自己看错，蝴蝶难不是只属于白昼吗？

——全文完——

坠楼，死亡，重来……

蝴蝶腐于蔷薇失重。

她转过，两一跨，越过了栏杆，伶俜的形在许眠的瞳孔里缩成惊惶的一个小。

赵先生的意思，他好像是在告诉她，如今这个局面已经到“不可挽回到必须重来的”地步。

可是她死了。

攥着栏杆的手指太，稍黏的汗意，叶皎活动了活动指骨，在这时一个猜测猛地劈心。

一声闷响。

恍惚间她听见有人在喊她的名字，是她最害怕的清越嗓音：“。”

许眠恍然大悟。

手腕的桎梏终于被解开，许眠跌跌撞撞，却不知自己该跌跌撞撞去哪里，她想要抬手捂住自己的睛，可是她满脸都是叶皎的血。

赵先生说过她到这一步会明白如何重来的，可是她现在已经被至死局，心底仍是空落落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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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皎咽咽唾沫，眸中游过犹豫神，很快就被对崭新生活的定希冀抿灭，她闭闭，边弯笑弧，笑了笑，语调很轻地对自己说：

那只蝴蝶涸在暮里，漫却是荒芜的紫，许眠看到它茫然、痛苦和挣扎过，它一次次试图抬翅，可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劳，引力早早抛弃了它，于是它只能在柔床里腐朽成标本。

宋溺言站定在畏缩的女孩边，将她抱起来，从一旁的楚诩手中接来纸巾，动作轻柔地为她拭脸上的血渍。

难怪……难怪赵先生一直调要她战胜她的恐惧，原来重来的办法竟然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