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烽火(终)(2/2)

如今都结束了。

沉寂黑暗之前，最后盘旋在脑海中的，是南神坐在他的面前，一大红的罗裙，冷艳的容顏上，扬着惑人的笑容。

今夕何夕兮，搴洲中。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詬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南神翳着纱裙，佩着银饰，踩着诡异的步伐姿婀娜的舞动。

吗？

没有回答，慕少艾陷沉默。

闻言，心微微一怔，慕少艾微掩眸，带着无可奈何的叹息，「你与吾既已将死，这个问题，还重要吗？」

无言的看着慕少艾，南神翳沉默了许久，忽地魅然一笑。

「常人是牡丹死，鬼也风。堂堂黑派的教主陪吾同葬，且犹能于死前一见烽火景和人，这一世也算是不枉费了。」

两行泪，在漫天火光中，悄然隐没。

与南对看了片刻，慕少艾一撢衣袍跟着坐，「吾的双手，在翳的这段日已染满血腥。死，可以是一解脱。」

安静了片刻，慕少艾苦笑了，「这个世上也只有你南神翳能让慕少艾哑无言。」

「萍生，你可曾过本座？」

那时飞扑至脸上的纱巾，像是夜一般，笼罩住他，将他困在无天无日的夜之中。

看火势已越烧越大，南神翳微掩眸，探手慕少艾的前，贴上慕少艾的心，在慕少艾的耳畔低：「本座虽然恨你毁了翳，却无法不你……别以为你能以死就此摆脱本座，本座要你永远记住，只要翳尚有一脉尚存，萍生，吾会再回来的。」

语罢一提真气，将未及反应过来的慕少艾轰台，台受了浑厚的力一震，已被大火烧去大半的鹿台瞬间倾倒，发震耳的响声。

缓缓闭上，意识似乎开始模糊了起来，耳边却清楚的响起了南神翳当日唱的越人歌。

猝不及防的被击，慕少艾只觉得自己被一隻无形的手扣住，猛然往压去。快速坠落的压迫，在失重的掉落不断增加，运起真气，终于勉稳住，却仍是重重的摔倒在雪地之上。

「萍生，本座有没有说过，你的说谎技术……真的是很差劲……」

勉抬手抚上前，才发现方才南神翳探他的前时，竟是了当年的那条纱巾。南邪魅的媚眸在前一闪而过，慕少艾对着夜风松开指，让纱巾随风而走，心有些东西似乎也跟着随风而去了，再也取不回来，空的伤在风格外的痛。

将手中的纸笺递还给慕少艾，南神翳猛地将慕少艾扯向前，吻住慕少艾，慕少艾先是一愣，而后几乎是发狂也似的用力抱南神翳，切的回吻着他。

或许吧……但是……都已不重要了。

抬看向慕少艾，南神翳再度问：「你回来，是为了这些纸笺？」

轻啟，慕少艾困难的跟着缓缓唱：「今夕何夕兮，搴洲中。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同舟。……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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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了散落的纸笺，慕少艾朝南神翳伸手，「还吾吧，教主。」

躺在雪地上，慕少艾抬看着在火燄中不断往倒塌的台，似又见到那一日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