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化掉,有备无患。仅有的积蓄一了大半,较大的商品他选了急件宅,有些另外叫车载,坏了的机车也不打算送修,就继续搁在夜店地室。
回家后他立刻上前阵新买的光脑,登帐号,将所有通讯都开啟,在每个群组、个人状态都打上一串讯息,大致容讲到他是银月的店员,昨晚亲目睹大分恐攻过程,但当时况没办法录影音档为证据,打完以后又讯息删了,他忽然想到这样算不算散佈谣言製造恐慌,要是被警察关切就不好玩了。
他想了想,将容改编成他认识一个占卜师预言世界末日,也到几个匿名平台发表这类言论。想当然尔是被酸被呛,他完全能理解会有这样的后果,就算他亲经歷那些不可思议的事,对末日预言也相当存疑。平常的人际圈要不是已读不回,就是问他受了什么刺激,要不就是开他玩笑。他终于冷静来,其实这些事也不过就是想图个心安吧?最好末日预言又是个笑话,不然他自保都困难了。
他叹笑,洗了个澡就坐在空调室里看新闻,国际新闻,世界各地的纷纷扰扰,此刻在他看来都是一充满生命力的表现。他希望今天、明天、往后都能继续这样去。过没多久他的手机响了,家里来电,他犹豫十几秒才接听,那端是母亲的声音。
「寧迋舒?」
「嘛?」
「什么气,没大没小的。还当我是你妈吗?」
「……有什么事吗?」寧迋舒的语调很平,没有表,压抑着沉鬱不悦。他很久没回家了,每个不常回家的人都有原因,对他而言他已经当自己是个没有家的人。
「你什么时候回来?」
寧迋舒不认为家里还有谁会想他,所以沉默来,思考该怎么敷衍。
那的女人自顾自的讲:「最近邻居都说好像都没见到你了。」
「呵。」寧迋舒失笑,拢的拳松开,有些释怀。他知家人的表面工夫一直都得非常好,包括在邻居面前亦然,他忽然觉得世界末日也不坏吧,他说:「不一定,最近比较忙。我昨天在银月,你看新闻了吗?如果没有世界末日的话,我应该得重新找工作了,不过有个人跟我说,最近会有不少天灾,要屯资了。」
「……吭?讲什么东西啊。总之中秋节回来一趟吧,吃个饭也好。脑正常一,你讲话越来越古怪,从小就这样。」
「说得好像你很懂我……」寧迋舒只讲了前两个字,对方已经结束通讯。他垂首,涩然笑了,算了。
他把租屋所有电都开了,找各容接了不少搁浴室里备用,再一趟门将剩馀的存款都拿去买太能陆空两用的飞行车,将车停在楼停车格晒饱能源。这样就算地震什么的也不至于临时找不到代步工,而且能载一些资。完这些准备,又一次打开新闻频,一面上网投履歷表,毕竟末日还没来以前他都得工作赚钱养活自己。
当天就收到回音,一个安排午面试,另一个约在隔天上午,他重新振作,打理好门面跟资料就门赴约,结果面试者并不关心他的工作能力,而是想探八卦,问他前东家银月的事。之后的面试也一样形,就这么过了六天,第七天他睡到中午自然醒,空调开着,新闻不停播,他喃喃自语:「末日没来,这个月的电费应该……相当可观。」
末日不来的话,面对人生他还是徬徨的,末日来的话,不晓得将会失去什么也会到恐慌不安。他躺在床上放空发呆,想起母亲打来的那通电话,无力扯了嘴角,想笑也笑不来。不说跟他本来关係就糟的原生家,那些以前络往来的亲友也在为各自生活忙碌,大概没空理他那串莫名其妙的末日示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