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诅咒?」
兰烁淡笑:「那倒不至于。我没什么怨气,算不上诅咒。只不过茶坊的主人说我的愿梦在我心里成锁,没有钥匙解不开,无法结果就没有开始,但我也不怎么想这些事,反正也有许多由不得我的事,算了。」
寧迋舒摇:「唉,这玄之又玄的易又没有保障,不然就告那个店主诈欺了。对了,那店不是能斩梦?斩掉就好啦!」
「一次只能行一项易,除非这次的结束,否则要再易的话代价会更大。」
寧迋舒汗顏:「你意外的也老实。但是活这么久,一直看认识的人生老病死不是很难受?」
兰烁云淡风轻笑语:「经歷多了就比较麻木了,生死不过是必经旅程。就算要我这么和你往来,直到你这辈过完,对我来说也只是个过客。」
「如果你真的跟我走一辈,等我死了你会难过。」
「你认为我会吗?」
「我觉得会,因为你还有人,你会笑,也会一时兴起恶劣的事,还有很多好奇心不是吗?你把生命跟这世界都看透也看淡,又不是把自己都看没了。」寧迋舒肯定:「这就是你的盲啦。」
兰烁被他的自以为给惹笑,瞇问:「有什么据?」
「因为我能让你笑,让你记得你是人。虽然相的时间不久,但我觉得你不错,因为你不是万能的天神,那我就放心了。」
兰烁轻哼,没说什么。
寧迋舒接着讲:「就算是你也有无可奈何的事吧。」
兰烁同意:「我当然不是万能,不过就算不提我过的这一千多年,你活到现在见过无奈又束手无策的事还少吗?」
「唉,很多啊。怎样都不就是其中一件。」
「哈哈。」
「笑啦笑!」寧迋舒笑骂他,说:「我们这样就算忘年之吧?一千多年跟三十年的?」
兰烁盯着那张掌脸疑问:「你三十了?」
「二十八,四捨五三十岁。怎样?」
一夜畅谈,从喝茶变成饮酒,寧迋舒说想吃酒菜,兰烁说夜了不宜,于是就这么边聊边喝到寧迋舒睡着。寧迋舒靠在兰烁那堆抱枕上发轻酣,过了会儿才停止打呼,沉沉睡去。
兰烁就算是和一些朋友往来也往往到即止,饮也仅止于浅尝,不会代自己的过往经歷,这其实是一次他讲自己前生的事,如释重负一般,房间里的幽兰馨香更了些。
他搁酒挪近寧迋舒,看着那张无害的睡顏觉得可而轻笑了声,将人横抱起来,移回寧迋舒自己的房间床上。
「晚安。」兰烁站在床畔凝望许久。
宇宙浩瀚,越是瞭解就越不瞭解,他不曾认为自己能懂得更多,反而在充满谜团的雾里冒险、迷失,仗着自己一无所有,没有罣碍,放逐自己。
兰烁活着,却失去得越来越多,不仅是认识的亲友,还有七六,像一棵树茁壮,可是树心被岁月蛀蚀、空。今夜跟这人间聊时捕捉到一特别的绪,他对活着这件事有了一些真实,但还是很模糊,也许是酒喝多的缘故吧。
「其实我一也不懂。」兰烁笑叹,并不急着理清这些思绪,他想,来日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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