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说是死寂,这倒也好,不必给兰先生他们添麻烦,说真的他也松了气,毕竟要让伙伴们跟那家人相,他觉得自己会对伙伴们很愧疚。
兰烁默默跟了寧迋舒走了一楼,忽然伸手拉住寧迋舒,他看到寧迋舒回时那木然的样,无来由的窒闷刺疼,但很快就缓过来,他问:「你还没说明来意,任凭他们误会,你不后悔?」
寧迋舒冷着脸扯动嘴角说:「不要浪费时间了。」
「我不想你将来遗憾。如果要了断,现在就了断乾净。」
寧迋舒抬,用黯然无光的黑眸盯着他问:「你是故意的?」
兰烁一手摸上他脸庞叹气:「我不希望你后悔,今后要活着,有些东西趁早了结也好。」
兰烁拉着寧迋舒往回走,后者没有挣扎,像木偶一样任由他牵着走,再度回到寧家大门前门铃。这回来应声的不是刚才寧太太,而是寧迋舒的大,她语气听得不耐烦:「不是去避难所吗?是不是不知在哪里?那我发地图给你,给我你的手机信箱。」
寧迋舒看了兰烁,兰烁始终握他的手,沉稳温和的目光落在他上,他好像因此平抚了不少,指尖也不发冷了。虽然预见到是怎样收场,但寧迋舒还是啟齿回说:「,我是来接你们……我们全家去兰先生那里避难的,这位就是兰先生。我跟朋友前阵一直躲在兰先生家,就在山里,所以跟都不用担心,而且兰先生懂很多可以驱灾避凶的方法。」
「吭?」寧大在那掩不住笑声,她说:「那真是多谢啊。不过山里恐怕不适合我们家,家里有两个老人呢。没关係,万一不行我们还是会去避难所的,你们自己保重。」
兰烁这时才开答腔:「我会照顾好寧迋舒。」
寧迋舒没想到他突然来这么一句,好在寧家已经切断通讯,他转要楼,挪盯着被兰烁握牢的手。兰烁解释:「慎防你摔跤。」
「我为什么会摔跤?」
「你神差。」
「正常的吧。」
「你难过的话就哭吧,我不会看你。」
寧迋舒笑叹:「有什么好哭的。我习惯了。只要把『自己』杀死就好了,把为那个寧家的『我』消除就好。说什么孩都是父母上的一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应该是他们最想减掉的赘吧。」
兰烁说:「你就是你,谁也不是谁上的一块或一分。」
寧迋舒和他对视良久,最后靦腆的收歛视线微笑说:「有很一阵,我天天都在想自己会怎样死,思考关于死的事,但也不甘心就这样死了。因为,最后别人一定都只会同我的家人,对于我肯定只会认为是我不、不孝顺、自找的,所以我反而偏要活着。过得有些浑噩,但现在觉得活着真好,兰先生。」
「嗯。」兰烁把人拉怀中拥住,两人在楼梯间相拥,除了心疼这青年以外好像还有某些分被动了,酸无力,但并不讨厌。只是他独活太久,一时也说不上心的绪是什么,也许只是单纯心疼吧。
寧迋舒比兰烁矮了很多,他整个人都陷在兰烁的怀里,嗅到了兰的香气,刚才平静来的心又变得有鼓譟,像一隻间翩舞的小粉蝶。回过神来才意识到他也回拥着对方,回想起来他的人生里几乎没有跟谁拥抱的经验,原来这觉很温,令人贪恋。
只是他也不好意思赖着不动,其他人还在等着,他想离开这怀抱,却被兰烁更用力的箍住。兰烁看怀里的脑袋鑽来鑽去,不知所措的模样很逗趣,故意将人扣在臂怀中,果然看到寧迋舒窘着脸抬瞪他问:「你嘛?我没事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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