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火(2/2)

六！

在万籁俱寂的冷清病房，床上的男人，忽然动了一手指。

这是一年当中的最后一天，也是言煦能够醒来的最后一天。夜幕降临，医院外，街上的红灯笼早早挂起，人人一片喜庆之，站在中心广场，一个个翘首以盼着今晚烟的绽放。

时薇僵住了，她盯着那只颤动的手指，不肯放过一个细节。接着，手明显地开始有所颤抖，在眉间，密的黑睫抖动。

一！

七！

阿煦，你看看我。

这时佳佳受大可染，叹一声：“这是真啊，要是哪天那个人消失了，真恨不得发疯了去找。”

车上同事的声音仿佛逐渐远去，季泽先望着窗外，思绪飘远。

哥，妈走了，你也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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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一烟自天空中炸开，带着那么多人的期盼，绽放大的红焰火。夜幕上现几个字，“新年快乐”。人群纷纷相拥，大喊着“新年快乐！”。

九！

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了，言煦仍然昏迷。看着只剩一天，时薇心中又急又痛，睛哭得红，但还是撑起神，握住丈夫的手，企图唤醒他。

他在说，对不起。

三！

视线转到了言枫，弟弟抿着，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像极了小时候受委屈的模样。站在他旁边的，是多年不见的言骁，还有一个陌生男人。

男人的睛缓缓睁开，在一片模糊的视线中，他看到窗外不断绽放的绚丽烟火，还有熟悉的妻。

谁也不知，在最后的六个小时，言煦能不能撑过来。

两个孩不知为什么边的大人们都不苟言笑，心里有些害怕，瘪瘪嘴有想哭。

季泽先想起四年前，他载着言骁去青山镇的那天。那时候他刚从矫正中心逃来，又被言父毒打了一顿，整个人瘦骨嶙峋还持着要去找那个人。

八！

烟火即将升空，有父母将孩扛在肩，有依偎在一起的侣激动地拿手机记录。

真是，发了疯一样。

此时的他已经有些乏累，但手心里摸到了妻的手。他微微抬起，勾住了时薇的手指，轻轻地晃动了几。

言骁和晏初听到动静，两人相顾看了一，迅速抱着孩了病房。接着，言枫带着一阵寒凉的气息，步履匆匆地了病房。

这可好，车都是一片恭喜之声。

时薇愣住，继而泪淌满了整张憔悴的脸庞，怎么也止不住。

五！

四！

二！

言骁和晏初就站在病房外，察觉到孩的绪不对，言骁来把孩们抱去，于是两个人抱着孩，在不远轻声安抚他们。

这是他们在一起恋时的小习惯，每当这个男人拉不面来求和时，就会像现在这样，用手指勾住她，无声地摇晃。

广场上，人们喊着最后的倒计时。

时薇不放手，即便嗓已经因为时间的说话开始变得哑掉，但她仍然持。

言枫沉默着离开了病房，走到医院外烟，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心中苦涩万分。

言煦的珠吃力地打量着周遭的所有人，但看到妻和孩在边，还是扯起角淡淡地笑了。

这是新的一年。

医院里，时薇不停地在床边跟言煦说着话，两个孩也被接来，在床边声气地跟爸爸说话。

十！

“阿煦，你醒了！你醒了！”时薇又哭又笑，只是一句话，便有一群医护人员冲来，将他的病床围住，主治医生上前检查他的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