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木新花年年发、捌壹(2/6)

云熠忻和岑凛互看一，云熠忻正要开叫外甥，雷巖就说：「不要，我们只是来打扰两日，有劳老了。我和熠忻还有许多话想聊，不如我俩住一间吧。」

雷巖闻言笑了笑：「我不担心这些，在军中什么样的睡相没见识过？熠忻就和我一起吧。我瞧江老弟对你外甥也是一见……如故，就让他们自己一间。」

老询问：「敝寺房间皆为通铺，稍远的屋舍有三间厢房，不过今日已经有位女施主住了一间，不知四位施主能否将就？」

「想赌什么？」雷巖好笑看他。

雷巖也有些疑惑：「我也听见了，应该不是我们听错。」

「一时没想到，以后再说吧。」云熠忻这话不知是有意无意的，给往后留了馀地。

江槐琭揣测：「也许是江湖人，多少也有些一言难尽的江湖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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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凛此时已经不太关心别人的事，默默喝着茶，透过茶汤的裊裊气偷看江槐琭，江槐琭转和他目光相对，他装作若无其事搁茶碗，拿起桌上的小糖糕吃。

「好像是我比较快？」云熠忻衝着雷巖笑了，红齿白又眨着一双凤，既像这里的俊秀仙又像殊丽惑人的妖。

雷巖被云熠忻的笑容晃了，定了定神才回说：「是你赢了。」

三匹陆续抵达山中的鹿寺，山躑躅还不是最盛开的时期，但满山遍野的丛也已经开了七、八成，这些山躑躅有许多顏，红、粉、白、黄错丛生，繽纷宛如织毯，尚未开满整丛的树也是绿叶繁茂，山嵐薄雾轻笼，彷彿一会儿就要从这满山野的间走一位仙人。

云熠忻看了江槐琭，带着笑意说：「对啊，我一时都忘了，你师父是萧秉星，也是通医毒的天才，你既是他弟，医术应当是不差。阿凛，你一会儿把药给江哥哥看，顺便让他帮你诊治。」

老亲切微笑，脸上皱纹也了些：「无妨，无妨，此时香客不算多，你们来了，寺里也多了生气，甚好。」

云熠忻有些为难：「可是我睡相差，阿凛也是。阿凛，你不是睡不好么？」

等江槐琭跟岑凛到了以后，四人一起在主殿拜拜，添完香油钱，老就请他们到茶堂稍作休息。这茶堂古朴清幽，没有多馀摆设，有一扇圆窗能赏景，往外一望可以见到许多山躑躅丛，而且不像来时路上见到满山的奼紫嫣红，窗外所见几乎都是清雅的白。

雷巖像是为了让云熠忻安心，跟他说：「听江老弟说你家阿凛不太好，我这老弟也懂得医术，这两日有他看顾你外甥，你就不必太过担心了。」

岑凛一双黑眸被山风颳光，不过天气正好，风也不是太冷，他们在林荫奔驰着，无数光斑掠过，他有似曾相识的觉，好像很久以前他们也这样同乘一骑游。风得他有些恍惚，他多希望这一刻的好能再久一。

岑凛立刻对着江槐琭微笑，江槐琭也回以笑容，老这就去让人收拾房间了。

两人把栓好就先庙里去了，一去就听见老唤一名年轻女为师叔，并让弟带那位师叔去禪房歇。老转招呼雷巖他们，合手唱喏后说：「不知雷将军与云东家今日会一同前来，委实难得。不如先到茶堂用茶吧？」

云熠忻和雷巖也合掌回礼，前者：「老客气了，其实我外甥还有一位江大侠也和我们一起，应该很快就到了。我们先在这里等着，也想在贵寺停留两日赏踏青，这般临时起意来叨扰，不知贵寺是否方便？」

片刻后岑凛问：「方才那老说这里有女施主住来，怎么会有女施主啊？」

云熠忻看着雷巖说：「该不会就是我们方才来时见到的女？不过，我听老称那女为师叔，但那是位妙龄女，老已经是年过甲的老者了。」

四人坐来喝茶，茶香令人心静，室里一时静謐和谐。

雷巖：「若非如此，女跑到山里，还住寺庙，怎么说也古怪，应该当真是遇上什么困难，老慈悲为怀，所以予人方便。」

相当依赖。江槐琭心中生隐密的快乐，渴望少年能再多依赖、亲近自己。

云熠忻一脸可惜：「机会难得，忘了先跟你打赌。」

雷巖刻意跑慢了些，因为这样才能望着云熠忻的影，等云熠忻快到山门时才追过去，两者几乎同时停来。

岑凛偷瞄一江槐琭说：「我只是容易梦，很快就能睡着了，也不浅眠，睡相也没舅舅你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