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木新花年年发、捌贰(2/6)

云熠忻看楚孚叶垂沉思，似乎尚未有任何想法，于是跟她说：「楚姑娘若是还没决定好去，也可以到我的琳霄天闕作客。」

楚孚叶微笑頷首：「我也一直好奇那是个怎样的地方，从前我在鄔山大，鄔山就在琳霄峰附近一座小山。不过我许久没回去师门看看了，待我回师门一趟，有空一定前去拜访琳霄天闕。」

了世俗之见而受罪，但我和他从来也没因此分开。有一世他名门嫡，却愿意拋一切和我远走飞，上一世他是异王，使到这里凭着过去的记忆找到了我，我就和他走了。当时他也是不顾一切要和我在一起，所以不像其他王娶妻生，也不争储，当个间散亲王度过一生，倒也圆满。

楚孚叶摇说：「我想他不会再追来了。这一世他拥有诸多牵绊，也已经和过去不同了。其实每一世都是修行，他在变，我也在变。也许他梦得更沉了，而我的梦早早到了尽，所以先走一步。等他醒来后，或许也能明白的，毕竟他从来就不傻，只是一时接受不了，有些疯罢了。今生好聚好散，也许将来三千世界还能有机会再相逢呢。就像这次，我不也因缘际会跑回来这寺里？你已经不是当年的小沙弥，但我们谊依旧。」

岑凛拿手肘轻撞了舅舅，云熠忻无辜低喃：「我说错了么？」

老忧心：「段公也知师叔你可能会回去鄔山，会不会追着你过去？」

云熠忻沉了声，和楚孚叶聊：「如今那位段家少爷有妻妾照料，你就不必和他为了如何过日争吵，也不必你再豁命帮他生孩，你俩只要兴兴的谈说不好么？」

饭后喝茶间聊告一段落，天还不算晚，他们几人就各自去附近散步消。云熠忻想去找岑凛，却被雷巖喊住：「熠忻，你就让他们俩好好的聊一聊吧。」

岑凛认为她也是个神思清明，凡事想得透澈的人，于是又问：「那现在楚姑娘追求什么呢？」

雷巖目光柔和看着他，牵起他一手轻拍手背说：「我懂，你就是听完楚姑娘的事，变得更担心他们，所以才着急了。可是楚姑娘是楚姑娘，每个人际遇不同，你就放宽心吧。」

云熠忻看岑凛和江槐琭并肩走远，只好转朝另一个方向走，很快就看到一条坡的小山路，坡上开满不知名的紫红小，夹也有修剪过的丛，然而他现在心有些闷，没有心思赏。他知雷巖跟在后，起初他不想理睬雷巖，但对方只是安静尾随，他曾听说不少山中鬼魅怪的故事，忽然担心后的人不知何时就成了山魅，因而停脚步回看。

云熠忻垂看自己被握着的手，默默手说：「多谢巖哥开导，我现在好多了。这条路不晓得通往何，好像走得远了？往回走吧，天也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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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今生我生为女，盼着能再与他圆满共度一世，却没想到他早有妻妾，连孩都有三个了，想来我也是多馀，倒不如自己走了乾脆。」

楚孚叶仰首叹一气说：「只求我心安定自在。」

「我看你心不好，怕讲错话惹你不快。你好些了？」雷巖始终淡定平和的样，脸上不带笑意时，虽然有些严肃吓人，但也让人觉得沉稳可靠。

云熠忻看雷巖这么顾虑自己的心，态度跟语气都化许多：「其实我只是担心阿凛，想跟他聊聊。唉，我也不是要反对他跟你那江老弟在一块儿，就是……」

楚孚叶笑声说：「每个人所求皆不相同吧。过去的我愿意和他平淡度日，和他为了日常小事吵吵闹闹，愿意为他变成女儿，替他生儿育女，可如今他已经不需要我，会追来只不过是他不甘心罢了。而我也已经醒悟，说到底，就算换作别人大概也能和他谈七世的恋，我只是刚好和他一样沉迷其中。同在一个池塘里的鱼，能往来的也就那些鱼虾，若有天到了外面的溪河川，儘冒险，天地却也开阔许多。他不会只有我，那么他就再是我所求。而这样的我，也已经不是他真正想要的吧。」

云熠忻微笑：「在随时等候楚姑娘大驾。」

老听楚孚叶此番言论，明白她是真的看开了，也因此安心不少，他跟着关心：「师叔今后可有什么打算？」

雷巖也停来望着云熠忻，云熠忻蹙眉问：「你怎么一路都不讲话？」

「阿弥陀佛。」老听了这话，心中有不少慨，但最终仍是化为一句佛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