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公司也承诺会支付你的学费和生活费,但他们有很严苛的条件和违约后果,你毕业之后要过去为他们工作至少五年。”
裴婴棠当时还不明白圣基里尔岛公司就是黑鹤组织,只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一条路。Vera说的是“违约后果”而不是“违约金”,她便以为最坏的后果无非是额赔偿,在看完Vera给的合同之后极其快地签了名字。没想到是签了卖契,尔后,就是每年暑期到圣基里尔岛的技能特训,和一条从未设想过的黑暗路。
很久之后她又一次在纽约见到Vera,安迪通知她在纽约大学附近的咖啡馆发现了她的踪迹。她便趁着优利卡不注意从家里偷溜去。
那时候组织已经破灭,Vera的教授份也已经灰飞烟灭。不知她用着什么样的ID卡躲避通缉,但裴婴棠再看到她的时候,总还是觉得与当年没有太大的区别,利落优雅的灰装,墨印围巾,手袋里放着两本书和玻璃杯,看起来还像是那个要去上课的大学老师。
对于Vera将她坑组织这件事,裴婴棠不知为何也没有过多的抵,也许是因为从到尾都是她自己选的。不过这么多年,她也的确有个问题想要问。
“为什么是我?”
她从未问过Vera,为什么学校里有那么多可以选择的学生,却独独选择了辍学边缘的她?
Vera笑起来,“因为只有你在我面前昏倒过?”她开了个玩笑,尔后像当年一样地用勺搅拌咖啡,让方糖在漩涡中慢慢化,“我觉得你在学业上很有天分,不过不是工科,是金学。你的运输经济学是满分。如果接受资助,你的专业也需要换到商学院,Hubert说组织需要一个经济学的人才。此外,我那次是为了替组织Tequila的人选,作为妇,相必须要漂亮,而你恰好符合以上所有要求。”
“不止这些吧?”裴婴棠的声音轻而笃定,“还因为我走投无路,只能接受资助。”
Vera挑眉,快地承认,“也可以这么说。”
裴婴棠不语,片刻才,“不对……您如果想要让我走投无路,就不应该给我那张支票。如果我接受了,那么一切就都会不一样了。有了这样一笔钱,我就很可能不会跟组织签协约,只要我不上岛,黑鹤也没必要专门把一个学生从纽约大学劫走。”
Vera笑起来,“为什么不能是我笃定你不会收呢?如果你会接受的话,也许我就不会给我那一笔钱。”
“你看,我完全可以肯定,明明有一百轻轻松松挣钱的方式,却宁愿选择在鱼行和殡仪馆这地方打工的漂亮女孩,是绝对不会轻易接受来路不明的资助的。而如果你接受了,那即使我不将你带组织,你也必然会走上一条比这更凶险百倍的路。”
“所以这么说的话,我当年给你的两个选择,背后的代价可都不小喔。”
裴婴棠也笑了,“不能这么说,哪里有一定的事呢?您还是一个善良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