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算是地方上小有名气的政治世家,一举一动都可能被媒过份关注,我的父母自然也无法接受自己的儿是同志。」
这段虽然未被母亲看好,但也未迎来被迫拆散的结局。送母亲离开学校时,仕宣倒觉得气氛还算平和。
为何这通电话会以不寻常来形容?因为对仕宣从不避嫌的他,竟走到雨声嘈杂的店外才接听。其次,在仕宣的认知里,照澄通电话一向讲求速战速决,但他这次在外待了整整半小时才回到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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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这次联系我,其名是为了要把我送台湾造,实际上一定又是找上了哪一位国外名医,要将我『医治』成他们理想中的样。我是决不会同意的。」他说,即使父亲拿了他最重要的东西作为要胁,他依旧不会妥协,但当仕宣问起这个重要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他却闭双不愿回答。
原以为两人携手突破各方阻碍,将继续顺利走去,可熟知在前方等待他们的,或许才是真正的考验。
母亲见状不好再多说些什么,只是严厉地提醒他们务必思,因为这条路远比想像中来得艰辛。
原来,刚才那通电话是他父亲打来的。算一算照澄已经与家里断绝关係,离家五年有逾,这些日他将自己藏了起来,从未主动和家人联系,却不曾想他们却在暗地里寻找自己的落。
「怎么回事?你先冷静一,再慢慢告诉我。」仕宣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见现在店里没什么客人,便小心翼翼地将他扶到员工休息室坐。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想要遗忘但又不断想起的,便是那年,徐照澄的名字消失在那个大雨滂沱的夜晚,也永远消失在了钟仕宣的世界。
我穷」这三个字小声地吐来,「要不是她把我给甩了,我哪来的机会和照澄相遇?」
「我想今天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其他的我们明天再说,你先别想太多。」班过后,仕宣目送着他上楼,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此刻眸中的背影会是他见到照澄的最后一面,到了说好的明天,有关于他的一切也只剩手机里的一则讯息,静静地躺着。
「我不接受!徐照澄,你必须给我个理由!」仕宣在对话框里忿忿地敲这句回覆,但歷经苦苦等侯,却再也等不到他的一句代。
「宣,对不起。我们分手吧。」
多么平静的几个文字,却让仕宣的心底掀起滔天骇浪,无力颤抖的双手连手机也拿不稳,「啪嗒」一声摔在地上,摔裂了手机壳。
「你怎么脸这么难看?没事吧?」仕宣印象非常刻,那日夜晚着滂沱大雨,与自己一同值班的照澄,突然接听到一通不寻常的电话。
掛上电话后,照澄的脸变得古怪,工作也变得心不在焉。直到他神恍惚地要将洋芋片一包包地铺货到冷藏架上,仕宣终于忍不住前去制止,并从后将他轻轻环抱。
「妈,您放心!我们已经考虑清楚了。」
回眸与照澄对视,他脸上扬起了笑容,甜得就像要化开。
想不到这一声温柔的关切,却使照澄的绪激动了起来,止不住颤抖,「宣……,宣!我不要离开你!可是、可是……,他们找到我了……」
在一阵安抚之后,他才逐渐能够说仕宣听得懂的话。
他们认为同恋是病,得医。于是不但给他安排了无数场无谓的疗程,还将他禁在家里禁止外,最终他受不了这样的生活,果断离家走自力更生。
想当然,他国中时期牵扯的那场官司,是被家人费重金压,才没被各家媒所报导来,但可怜他经过这起案件,竟被整个家族当神病患来看待。
他像是疯了一般,跑遍每个地方、翻遍每角落,然而费尽了九二虎之力,能找到也只有便利商店楼上早已搬空的房间、jerry店手上的离职资料,以及照澄那份已经登记休学的学籍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