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3/7)

付了，小张是老油条，一听关风是严少卿的朋友，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笑嘻嘻地向关风赔礼歉，严少卿被他嘰里呱啦的说话吵得痛，将他揪回车上，命令他上开车。

小张开车跑远了，严少卿走到关风面前，他好像瘦了，浮在嘴边的微笑带着某习惯的味，眉间轻微蹙起，严少卿无法读解的惶然，唉，好像每次跟他遇见，他总是心不在焉的样，严少卿很无奈，见关风手里提了一大袋东西，似乎是供品，便说：「如果忘记带钱包，可以打电话给家人或朋友拿来，怎么搞的跟司机吵架这么严重。」

「手机也忘记了。」关风捋捋贴在额前的发丝，这个小动作让他看起来有些无措，「碰巧司机的手机没充电，也打不了，我本来要将表压给他，结果被他说是假货。抱歉，我今天神不是很好，总错事。」

换了别人，严少卿一定大声吼他门不带钱包手机，那有没有带脑？不过现在是关风，而且看起来神有些恍惚，他当然不捨得这么说，忙安：「其实我也经常忘记拿东西，是小张太笨，连真货假货都看不来。」

「谢谢，回我把钱还你。」

「不用了，朋友之间帮个忙而已。」

那车费严少卿没放在心上，反而很开心，这么微小的概率都能让他跟关风碰上，证明他们真的很有缘。

关风听严少卿这么说，便，告辞后转了墓园，很明显他不想让严少卿跟随，不过严少卿还是跟了过去，关风今天的神状态明显不佳，他不太放心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

关风皱皱眉，停脚步，不等他开，严少卿便抢先说：「你回程也是要叫车的，把我打发走，你怎么回家？」

『其实你可以在车上等我的。』

这句话即使关风不说，严少卿也能想像得到，说：「现在在雨，待会你上香不方便，我帮你打打伞也好，放心，我不会多话的。」

说完，也不关风同不同意，伸手接过他手上的伞，说：「走吧。」

这人真喜自作主张，这一跟关悦还真像，关风有些无奈，他现在心不好，不想跟严少卿多纠结是否同行这事，转向前走去，严少卿跟上，把伞擎在他上方，走墓园。

两人在墓园里走不多远，关风在一座墓碑前停，严少卿见墓碑照片里是个年过半百的老者，看碑上的名讳，应该是关风的父亲，老人面容冷峻凌厉，关风的脸颊廓跟他有些相似，不过却柔和许多，再仔细看看，他发现老人的容貌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突然之间又想不起来。

「我想多跟父亲待一会儿，你回车里等我吧。」关风轻声说。

关风低着，严少卿看不清他的脸表，不过话声听起来很悲伤，他，蹲，帮关风把带来的供品摆开，又举着伞，以便关风可以顺利燃供香，然后礼貌的拜了一，把伞递给关风转离开。

严少卿没走远，而是来到附近一块空地上等待，远远看着关风很恭敬地将供品摆好，对着墓碑说话，直到供香燃尽，他又打扫乾净，才站起来往回走。

严少卿忙追了过去，关风显然没想到他会在这里等，愣了一，不过什么都没说，严少卿见他圈有些发红，看上去心很糟，这时候任何劝解都是没必要的，于是什么都没说，接过关风手里的伞，说：「走吧。」

回程关风没说去哪里，严少卿也没问，反正这里离市里很远，慢慢开就是了。

雨得比之前更急，雨刷让本来沉默的空间变得更加单调，见关风一直盯着车外的雨帘，神默然，严少卿说：「我得知我大死的消息后很难过，好久振作不起来。」

关风一怔，转看他，严少卿又说：「不过后来想通了，人或早或晚都会走这一步的。」

「是……宝宝的母亲？」

关风很惊讶，上次宝宝跟他说没见过妈妈，他只以为是父母离异了，所以把孩给娘家人照料，没想到宝宝的母亲这么年轻就过世了。

「嗯，她从生就不好，又没好好的调养，生宝宝时就没撑过去，宝宝早產，也很弱，有时我看到他，就觉得是看到了大。」

难怪严少卿那么疼宝宝，关风说：「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