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殊并不闪躲这个问题,慎重其事的回答:「是。」
一旁程莹的粉开始议论纷纷交头接耳:何殊渣啊真渣,出轨杀人还要给有孕的未婚妻泼脏水,程莹摊上这么个败类真是倒了八辈子血楣云云。
「我徒殞命之时,照乘可在场?」
守盈真人是个看上去约莫叁十来岁的女子,圆圆的脸蛋相当有欺骗性,从外表完全看不出来是个一出场连招呼都不打直接给人一掌的狠人。
「是。」何殊状况不错,守盈真人那掌也不重,因此何殊气息平稳,只是白衣微微沾染了些尘埃。
「我徒遗言为何?」
这问题倒是问得何殊红了眼眶,他低声道:「......罢了。」
守盈真人长叹一口气,道:「那孩子是个缺心眼的,谁欺负了她,她最后都只气鼓鼓的道声罢了。你说这是她的遗言,我信。」接着便端正神色,严肃的问道,「淳一说你杀她祭镜,可是事实?」
「我负了她,可我绝无杀她祭镜,对此我愿发心魔誓。我欲以朝真暮偽为她补魂,刑越以和程莹结为道侣为条件,出借朝真暮偽予我,可谁知到最后......」何殊懊悔不已,颓然跪地,话音到了最后已剩下呜咽。
在场迷妹全都揪心不已,哥哥不哭眼泪是珍珠!程莹粉闭嘴吧你家蒸煮睡了姑父还找人接盘,别带上我家哥哥!
可刑越冷笑一声:「照乘若真对沉萤情根深种,怎么在此之前从未听闻?反倒是许多人都知你与瑯玕多有往来。」言下之意,秘恋就算了还和程莹组CP,这是渣呢还是渣呢或是渣呢?
「此事是我的错。」何殊认了自己就是渣,因为这没得洗,「可程莹的孩子不是我的,我亦无杀沉萤祭镜。此番朝真暮偽莫名致沉萤于死,我得为她讨个说法。」
「我怎知你不是杀人而后藏镜呢?」刑越紧咬何殊杀人,欲将这件事推上风口浪尖,眾人若忙着缉兇,就会忘了程莹的孩子生父究竟是谁。而且朝真暮偽一点问题也没有,这点他绝对站得住脚。
可刑越忙着打舆论战,却小看了第叁方的影响力。只见守盈又是慢悠悠的开口:「这一大串事也不是你二人谁吵赢了就能定下是非黑白的。我看应当让程莹好好将孩子生下,搜出朝真暮偽后,再请掌门及眾长老定夺该如何处理。」守盈甚至也不用问句,直接表明老娘就是想这么做,我不想商量,让刑越想让程莹远离战场的野望落空。
「但愿你俩不是为了昧下朝真暮偽合演了一齣戏。」刑越忿忿的拂袖而去,不知是去安抚程莹或是去搬救兵。
而何殊却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幸好守盈出场,刑越又急着洗白程莹,让楚槿得以逃过被眾人关注的命运。他可没忘记楚槿叼着沉萤的残魂回了自个儿东海老巢,他对楚槿传了密讯但一直得不到回覆,他想,只要楚槿没对他破口大骂或从东海杀过来手刃他,就说明沉萤或许还有一丝希望。
在这之前,他不能让想保下程莹的刑越知道沉萤可能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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