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位王还在说个不休,「阿文,我不想放你走,又找不到理由不放你。我没想到你说放弃我便放弃我了,得我不知怎么办。可是你讲就不会改了,对不对?」
他了我鼻,「不行,你太过份了,以后你想骑车,记得绑我在后座,要死一起死算了。」
「你很需要人照顾的,你自己知吗?」他又似讲述,又似叹息,「那时候,你在你姨婆家门外靠着我哭的那一次啊……我就觉得你还没有真正大。曾阿文是一个成熟得太快的小孩,这是环境和命运你的,但是在我看来,你心里还有好多地方跟不上。」
……而睡人不能停止胡思想,只能在脑中科打諢去,只因若是多专注一在王的台词上,便会落泪。
我捺好奇心,因为他连连沉。依他作风,肯定是有要事要说。他连对着个睡人……呸,我是说睡梦中的人,说话也会吞吞吐吐,平时到底怎么收服职场上那些合作伙伴的?
额上一阵温,是他在轻抚我前额。「你需要一个保护你的人,唔,不是保护你,是你的……你的心。你自以为天生天养,把自己搞成一个怎么糟蹋都可以的人,在上也是……不是的阿文,你太好了,应该要有人好好照顾你的。」
「曾阿文,我真的……我真的很想你。我又不知自己不得到。」
他犹疑半天,伸一条手臂,搂住了躺平的我。牙膏味、剃鬚泡沫味、洗面皂味……忽然一脑儿掩向我,他已将脸埋在了我脖颈里。「阿文?ariel?」
这是在测试我清醒与否,我兵不动。
如果你早说这些话就好了,在我想起一切之前说,在谭倩仪登场、在你和她的罗曼史回温之前说,在你拿她来试探我之前说,在我决心之前,在……
凌晨那样的「照顾」,也不错啊。
原来是两世。装睡果真有很大好。我胡思想,睡人被吻醒之前,说不定也是装睡过来的,说不定她是听了王倾诉衷,才决定要「醒」,搞不好在那之前她早就醒了,很多国家的王都曾来试吻她,只因说的台词不合她心意,她才辛苦装睡那么久。她的沉睡哪里是甚么女巫的诅咒?那是古典时代矜持女过滤追求者的秘诀!
他话声仍是轻柔,可我心里陡然泛起一阵恶寒,睡男曾阿文再不想泪了。在这黏腻燠的夏日早晨,我打着无形的冷颤,冷得彷彿睡在千古不曾日的一荒野。那很好,我明白了。
有盥洗包?这城市短短几条上的通勤,他当自己是越野远征吗?
「如果有人要担当照顾你的责任,那应该是我,对不对?」他陷自问自答,「我也想过,会不会其实有一个很好的女孩在等着认识你,在未来,搞不好就是星期,或者明天,如果我佔了你旁边的位置,便阻碍到你的幸福了?对啊,没理你只能和我在一起呀,你说得对,不是谁等得久,就能决定谁。我找了你两世,不等于你只能选我。」
「你听不见就好啦。」他叹了一气,「阿文,有件事,我不知你心里有没有主意,我老是不知怎么说、甚么时候说,不知你听了会有甚么反应。」他在我颈上吻了一,「我是说,我很想,很想……唉,我很想好好照顾你。」
「喂,踢我一脚的时候,你是不是很啊?我知你这个人,在那时候一定很想野蛮的事。我也是活该。你没办法揍我,只好抢我的车。」他了两气,搔得我颈好,想来他是在笑。「你很过份,你知不知你车祸我吓成甚么样?我们重型车有个club,你这小车祸我看多了,朋友跌断手的也有,我从来没试过慌张成那样。」
怎么办,我现在还想多踢你几脚。把你也踢泪来,我便可以放任泪闸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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